许南栀被林飞开车送回松香道别墅的这一路。
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回到二楼卧室。
林飞去而复返,从厨房里接了杯热水递给许南栀,“太太,喝点水定一定神。”
许南栀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
听见林飞带着些关切的声音,她颤抖的手指还是接过了水杯。
不过她并没有喝。
只是两只冰凉的小手紧紧握着那盏陶瓷杯,她有些苦笑地抬头看向林飞,“刚刚苏泓深在病房里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
林飞抿了抿嘴,没吭声。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关心我做什么?”
言下之意,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霍谨年捧在手心里的人了。
似乎没有必要看在霍谨年的份上再伺候她了。
许南栀坐在卧室的床沿上,双手捧着温水杯,神情落寞地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那双原本清丽秀雅的眸子,也失了不少光彩。
林飞站在许南栀面前许久,才缓缓开口,“我跟了霍总八年,对霍总算得上有一定的了解。
霍总不是一个不明是非的人。
这八年来我从没看见霍总像这几个月这样,时常带着轻松自在的笑容。
他跟您在一起之后,变得比以前开心了很多。
霍总对您的心思,即便您拿不准,我们这些旁观者都看得很清楚。
以霍总对您的情意,绝对不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轻信他人,迁怒于你的。”
林飞的一番话,无疑是想安慰许南栀的。
可在许南栀听来,反而让她更加痛苦。
病房里苏泓深的每一言每一语,都还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沈云的死,霍心的流产。
都是苏泓深做的。
都是源自于他对自己近乎病态的执着造成的。
如果当初不是她一意孤行,不顾他人劝阻,硬要接近霍谨年。
沈云不会死。
霍心不会流产。
霍谨年也不会无故遭受短短两天里,身边的巨变。
一切都是因她引起的。
她宁愿霍谨年恨她,宁愿他像她初次听说的那样,心狠手辣地报复自己。
也不愿意他独自承受莫大的痛苦,还要对自己心软。
无穷无尽的愧疚,和对爱人撕心裂肺的心痛让许南栀都有些喘不过气。
她双手捧着水杯,不知是何时,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
林飞见许南栀有些情绪失控,没有再说什么去打扰她。
匆匆离开了卧室。
拉上房门后,他对早已候在卧室门外的两个保镖交代,“有任何情况,及时汇报。”
“好的,林先生。”
从松香道别墅出来,林飞给霍谨年回电话,“霍总,太太已经送回松香道别墅了。”
电话那头,霍谨年一手抓握着方向盘,一手托着手机。
黑色捷豹在凌城主干道上像一头雄狮肆意狂行。
“安排两个家政阿姨,负责她的一日三餐。”他说。
“好的。”
霍谨年一直看着车前的车况,又道:“多安排点人手,除了卧室,整个别墅给我盯紧了。”
林飞有些不解,“您是怕苏泓深对太太不利?”
“这是一方面。”霍谨年淡淡地回了句,没再往下说。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以他对许南栀的了解,恐怕她现在内心早已崩溃。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云的死,霍心的流产,以及与自己的情分。
她就像只小乌龟,一旦遇到无法面对的事。
就会选择缩进她的龟壳里。
选择逃避,选择自己躲起来。
当初她避开自己,跑去y国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绝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这一夜的凌城,注定是不平静的。
凌城的各条交通主干道上。
都行驶着气势汹汹的黑色商务车。
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有一个。
那便是,那辆车牌号为凌l8556的黑色卡宴。
此时,苏泓深并不知道,同时有两拨人在追自己。
见后面一直跟着自己的那辆黑色吉普咬着他不放。
吉普车后面还陆续跟上来好几辆商务车。
想也知道,肯定都是霍谨年的人。
再这么由着他们追下去,恐怕很快他就会被抓住。
一想到这里,苏泓深就忍不住,怒拍了一下方向盘,“艹!”
他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连忙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出去。
等那方接通,他忙开口,“王哥,我特么被一群不要命的咬住了。
你带点人到浅水湾这边来接应我。
等我脱了身,酬金不会少了你的。”
谁知那头懒洋洋的回应,“您就是给我一个亿我也没那个熊心豹子胆去接您。
苏总,这李修齐刚下了追杀令,谁要是敢帮您,下场就是给您陪葬。
李修齐是谁的人,应该不用我提醒您吧。
我怕我赚了您的钱,也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