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想要的道谢,孙束明转身朝黑云骑走去,与萧若微有关的事,他一定会禀报褚卫。
“你是说郑太尉在城内大肆追捕,然后他想要的人被公主带走了?”
“嗯。我去的时候他们正想杀了夏竹灭口。”
“明知夏竹是我南阳王府人,还敢这么做,看来此事不简单。束明,你可看清那两个人模样?”
“没看清模样,可看衣着像琅西人。这个时候出现在朝都,他们应该是琅西的马户。”
“琅西的马户?”褚卫沉吟片刻,“束明,你去盯着,保护这两个人的安全,一有消息即可禀报。”
“是。”
“等一下!”
孙束明停下。
“不要让公主发现。”
“属下明白。”
孙束明轻功极好,没半炷香的功夫便回到王府,蛰伏于未见山屋顶。
“你们要状告太仆邓英?”
“是!”
太仆主管马政,马户服从太仆,何至走到状告这一步?
“夏竹,备茶。”萧若微扶起赫骋和阿瓦,“来,坐下慢慢说。”
坐?他们不敢。
“没事,我们站着就行。”
“你们可要讲很久,难道要我一直仰头看你们?”
“那我们跪下!”他们才站起来,又要跪。
“赫大哥,阿瓦。”夏竹拦下他们,“公主叫你们坐就坐。”
“对!坐就坐!”春桃也口渴了,站起来端走一杯茶,抿一口坐下,“我腿不好,没人的时候,我站累了,想坐就坐。”
“这”赫骋、阿瓦以前从不怕官,可进了朝都后,动不动就下跪。
“赫大哥,阿瓦姑娘坐吧。”萧若微把茶往前推了推。
“使不得!”赫骋心猛地一跳,“公主怎么能称呼我为大哥!”
“使得!”萧若微站起来与他平视,“马政,国之所重。没有你们就没有战马,没有战马就没有骑兵,没有骑兵就没有百姓的安居乐业,本宫也不可能回到朝都。”
有了萧若微这番推心置腹,赫骋、阿瓦放下心来,大饮两口茶后,话跟竹筒倒豆般倾泻而出。
“公主,我们马户养马不仅没得到应有的补助,反而还倒欠官府马匹和银两!”
“怎么会这样?”萧若微完全没想到。
“若是正常马匹死亡或有损,我们认我们赔!可官兵会故意饿马或者用石灰擦马眼让马有损,这样的,我们也要赔!不仅如此,点视马匹也有问题。”赫骋滔滔不绝。
“对!”阿瓦接着说,“以前只有是州府点视,每季点视一次,点视不合格的马匹会被卖掉,不合格马匹与标准马匹之间的差价由马户承担。但现在是县府每月点视一次,郡府每两月点视一次,州府每季点视一次。几乎每个月我们都有不合格的马匹,每个月我们都要赔钱。”
“有时候甚至还每半月点视一次!上半月马病了,我们还在医治,县府点视的官员来了,我们想要留住马,就得赔草料钱。好不容易赔了钱,把马留下了,郡府点视的官员又来了!反正到最后,我们左右是人财两空!”
“每月不合格的马匹大概有多少?”
“二十至三十匹。”
不正常,萧若微眉头紧皱,“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差不多两年。”
马政实施拢共不到三年,合着只有头半年官员没摸着门道是按规矩办事,后面两年全是乱来!
萧若微表情凝重。
如果赫骋和阿瓦说的是真的,每月都有二三十匹马因为不合格被卖掉,那太仆每年是不可能按时按质按量交纳马匹的。还有马匹不合格,马户没有得到补助,那补助去哪儿了?每年划拨下去的可不少!
马匹数量造假、私吞军款、鱼肉百姓每一件都是抄家的大罪。可三年了,愣是没人发现!
“赫大哥,阿瓦,你们以前也曾来过朝都状告邓英吗?”萧若微怀疑官员欺下瞒上。
“没有,这是我们第一次。以前我们交完马就走了,从没想过状告。我们县令说,我们是民,官管民,我们就该听太仆的话。可是我们实在是活不去了!半年前黑云骑出现,用马数量大量增加,太仆无法满足黑云骑需求,便向我们施压。要求我们每家每户每月都必须交纳二十匹合格成年马。”
“他们根本就强人所难!”赫骋越想越气,“我们手里儿马和骒马总共加起来都没有二十匹。”
“所以你们是憋得实在没办法才来的?”
“嗯,我们这次东拼西凑把马凑交出来了。可下次是真的交不出来了!我们交不出来,就要坐牢。”
“谁说的?”
“县令。”
萧若微冷着脸听完了全部。
“阿瓦、赫大哥,你们放心,我一定把所有事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待。”说完,萧若微让春桃领他们下去休息。
“公主”走到门口二人又停下。
“还有没说的吗?”
“没!都说了。“赫骋阿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道,”我们只是想问,这个月我们该交的马匹怎么办?”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