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我并未喜欢别人!”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我,想让我相信他的真情实感。他眼中半含泪水,仿佛有一肚子的委屈,也仿佛十分懊悔……
“悦彤,我爱你至死不渝!”他将我拥入怀中,抱得那么紧,紧得仿佛要将我融在他的身体里。此时此刻的我,贪恋着他的怀抱,不想离开,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胤禛,我是真的爱你……
“格格!格格!你怎么哭了?”听到了严雪的声音,我缓缓睁开了双眼,唉,刚才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是啊,刚刚不过是一场梦,胤禛,堂堂的康熙四皇子、未来的雍正皇帝,怎么会有如此的山盟海誓?怎么会对我念念不忘?我只不过是他的政治棋子而已,他不过是在哄骗我,我又何必当真?还好,这是一场梦,不然我也许真的会相信她是爱我的!我庆幸这是一场梦,不然我将会沦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严雪扶我起来,我看到策妄站在旁边,关切的看着我,眼中满是焦急。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估计很难看吧,笑着说:“就是做了个荒唐的梦而已!”
“策妄,你是来告诉我,我猜的都对吗?”
“没错!正如你所料!”
“看来,你是来接我去见大可汗的!我也该和大可汗说说我的想法和打算了!”
策妄有些吃惊,我猜中了一切,说道:“女人啊,不要太聪明!不然一点都不可爱!”
“我不需要可爱,我有智慧就可以了!”我笑着说——可是,马上苦上心头,是啊,不那么聪明多好,我就会相信胤禛是真的爱我,我就不会知道他是骗我的……
梳妆打扮之后,我来到可汗的正宫,他正在里面看着羊皮卷上面的文书,眉头微蹙,想必是和大清之间的事情很棘手。
见我进来,马上笑着迎了上来,双手握住我的肩:“这不是本可汗的羽仙公主吗?”
“参见父汗!”
“听说昨天受了些惊吓,现在觉得如何啊?”
“父汗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安玉姐姐跟我开个玩笑而已,何谈惊吓?悦彤现在好的很!”
见我如此回答,可汗楞了一下。
“父汗,听说您很喜欢下棋,不如悦彤陪您下盘棋?”
“好啊!来!”
说是下棋,不过是借着下棋谈正经事——“父汗,您看这棋盘像不像准噶尔广袤无垠的草原?”
“此话怎讲?”
“看似地大物博,实则物资稀薄!牧草富足,却受季节影响,每年深秋之后到来年初春,都是畜牧艰难的时候,牛羊长得慢,人民吃不饱,势必人民要过夏不饱冬的日子!若想改牧种田,大清的良田很难在准噶尔茂盛生长,此为‘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准噶尔年年受温饱问题的困扰,以为扩大领土面积,不断骚扰大清边境,掠夺物资,是突破口,实则只是加剧问题的严重性!战事紧张,更加剧了温饱问题!”
可汗沉思着,举起黑色棋子犹豫了一会,坚定落子,吃掉了我一片白子。
“开疆阔土也未必不是解决办法!”
我笑了笑,在他的“软肋”处进行了反杀,反倒是让他牺牲掉了更多的黑子。
“你看,父汗,是不是得不偿失?”
他表情凝重:“那悦彤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粗浅的建议!自古以来,都是以和为贵,和气生财。父汗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呢?既然硬碰硬这么多年,也未见获益,不如和大清交好,亦或是和亲,每年只需将准噶尔富裕的毛皮、战马奉于大清,以大清的气量,必定是成倍回报。如果关系更好,还可以贸易往来,以准噶尔盛产之物换取所需之物,人民富足,国家安定,岂不两全?”
“你怎知大清不会觊觎准噶尔的领土?”
“大清地域辽阔,肥沃之地数不胜数,准噶尔对于大清来说,太过遥远,不好管理。并且,这些年,准噶尔和大清的边境危机,不都是准格尔挑起、大清防御吗?大清并未主动出击,所以可见,大清想要的不过是边境太平,而非版图扩张!”
“那这次,我重伤了十四阿哥,有虏了你,大清怎会善罢甘休?”
“父汗多虑了!战场上受伤是常事,没有受伤反而显得不正常!更何况,十四阿哥并没有生命危险,都是皮肉伤,无需多日,便可痊愈。而我呢,不过是官员之女,在两国国家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自从我来了准噶尔,父汗对我呵护有加,还收我做了义女,如此厚待于我,又岂会遭人诟病?”
可汗的表情缓和了很多,随后大笑了起来:“难怪康熙帝如此看中于你,你可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啊!好!不日本汗并拟招,与大清和谈,你在我这可汗宫,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我再风风光光的送你回紫禁城!”
“谢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