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肩,靠在沙发里,看着他打领结:“这是干什么去?”
“相亲。”
“你还需要相亲?”
“家里安排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听话。”俞潮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站起来,“行吧,我先回去了。”
俞潮刚刚走到门口就冲进来一个小护士,他连忙退让到一边去。
“慕医生,急救室刚刚送来一个出车祸的年轻女性,已经昏迷了,主任让你赶紧过去,准备手术!”
慕辞安点点头,迅速脱下快穿好的西装扔到沙发上,拿了挂在铁钩上的白大褂边走边穿,然后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俞潮。
“你帮我去一趟朱丽叶咖啡馆。”掏出手机扔给他,“翻微信联系她。”
俞潮接住手机,头一抬,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
晚上八点,朱丽叶咖啡馆。
陈嘉渔点了一份慕斯蛋糕用小叉子一口一口吃着。为了吃这一顿免费晚餐她特意下午饭只啃了一个苹果,结果还是得自己掏钱。
叮铃铃。
略显冷清的咖啡馆进来客人,陈嘉渔咬了一口蛋糕抬起头看过去。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个男人边走边四处张望,他把头发往后梳,似乎喷了发胶定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转过脸朝她的方向看过来,那张熟悉的脸,在梦里见过无数次。
陈嘉渔看着他走到面前坐下,然后眯着眼睛看她的脸。
“抱歉,近视。看不太清楚。”
俞潮朝她伸出手:“你好,慕辞安。”
陈嘉渔深吸了一口气,看他这发型这穿着,她总想笑。此刻听他说出名字,才了然过来,原来是替别人相亲来了。
她伸出手和他握住,用力,几乎是掐着他的手指,近视就算了,居然没认出她来?
俞潮握到她手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意识到了,他盯着陈嘉渔的脸看了几秒,连手心里的疼都忘了。
陈嘉渔坐回椅子上,说:“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俞潮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强力镇静下来:“我叫慕辞安。”
陈嘉渔慢慢点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蛋糕,把叉子往蛋糕上狠狠一插,抬起头看着他,笑道:“我叫陈嘉渔。听说你是脑外科医生?”
俞潮点点头,说得心虚:“是。”
“慕医生,正好我有些关于脑袋方面的问题要问你。”
“你……问吧。”
“是这样的,如果有人明明认识你却偏要装作不认识,还用别人的身份诓骗你,你说这个人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呢?”
俞潮清清嗓子,道:“嗯,这个不属于脑袋上的问题,应该属于心理方面的问题了。”
“哦——”陈嘉渔拉长了声音,“慕医生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进入医院工作了。”
“也不年轻了,二十七岁了。”
陈嘉渔喝了一口咖啡:“慕医生年轻时谈过几次恋爱啊?”
俞潮说:“没谈过几次。”
陈嘉渔穷追不舍:“没谈过几次到底是几次?”
“一次。”
“慕医生还挺专一呢,你的前女友有我好看吗?”
俞潮汗颜,在心里暗骂,神经病吧,我的前女友不就是你吗?
陈嘉渔说:“慕医生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俞潮说:“一直都是你问我,我也想了解了解你,礼尚往来嘛。”
“你问吧。”
“陈小姐的前男友……”
陈嘉渔打断他:“死了。”
“啊?”
陈嘉渔叹气,面露哀伤:“说起我的前男友,那可是一个很长又悲惨的故事了。”
俞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压压惊:“愿闻其详。”
“我十岁那年在街上遇到沿街乞讨的他,把他带回家,然后给他取名叫俞潮。”
俞潮低下头,眼皮跳了跳,捏了捏鼻子。
“十七岁那年,他在山里迷路,结果摔下山崖双腿没了。因为他喜欢喝奶茶,后来就因为奶茶喝多了中毒性失明,瞎了双眼。在家休养时又不幸被我家狗咬断了两只胳膊,就在三年前不堪病痛折磨去世了,现在坟头都该长草了吧。”
“真感动,你始终对他不离不弃。”
陈嘉渔冷冷的哼了一声,没说话。
话题似乎到此终结,陈嘉渔率先站起身来,对他说:“慕医生,你不太适合穿西装,像个卖保险的业务人员。再见。”
陈嘉渔快步走出了咖啡馆,俞潮仍然坐在咖啡馆里,并没有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