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完成第一次交易以后,带着他换来的五匹蒙古马,返回了燕京。二驴子骑在马上乐的眉开眼笑,一边走一边问:
“将军,是不是把这些马留下,也省的咱们日后再租用马车。”
“当然可以,等离开京城的时候,都送到北镇抚司,和朱镶的马一起喂养。”张旭干脆的回答。
“多谢将军。”二驴子兴冲冲的说。
马车走了一整天,眼看着天色将晚,也只是刚刚走到昌平县而已,张旭便命人找了个客栈过夜。
沈若兰虽然身着皮衣,不过进门的时候,已经冻得脸色发白,坐在炭盆前烤了好半天,才出言询问:
“张旭,燕京太冷了,咱们还是回杭州的好。”
“有道理,打仗这种事情,总得天气暖和了再行动。”张旭笑着回答。
“对头,大冷天的打仗,还不得把当兵的活活冻死。”沈若兰笑着说。
“等成敬祭扫回来,咱们办完正事就可以回杭州。”
“还有正事?你这一天天的,正事也太多了吧?”沈若兰像个怨妇般抱怨道。
张旭闻言,也是不禁一笑,此刻想来,也的确像沈若兰所说,自己来到大明以后,从来没消停过。
一夜无话,当张旭第二天回到燕京的时候,山蓝公主已经把新房子收拾妥当,这些人也总算有了个落脚之地。
就在他们住下的两天后,成敬终于乘船归来,特意上门向张旭道谢。
这位老太监说话非常和善,但是也同样很精明,寒暄几句之后,便笑着询问:
“将军为了咱家费尽心思,恐怕是别有所图?”
“公公如此爽快,末将也不好欺瞒,忠孝仁义乃是为人之道,末将帮公公尽孝,也是为了请公公帮忙尽忠。”张旭坦然回答。
“此事实在为难咱家,朝堂上都知道,陛下最为信任咱家,而咱们陛下最忌讳的,便是私自朝见太上皇。”
“公公想多了,末将只是见太上皇处境艰难,想送些礼物贴补而已,对陛下并没有丝毫异心。”张旭解释道。
“将军所言咱家自然明白,否则也不会两次带你前往南宫,只是唯恐旁人诽谤。”
“这样吧!末将不再觐见太上皇,只求公公把礼物送上便可。”张旭说。
“将军信得过咱家?”
“当然,公公的人品有目共睹。”张旭奉承道,事实也是的确如此。
“既然如此,咱家愿意给将军效劳。”
张旭早已准备好送给朱祁镇的金子,当天便装在食盒里交给成敬,随即带人前往通州码头,离开了京城。
当然,在这个时候离开也是需要正当理由的,张旭特意让马青写了一封奏折上报朝廷,声称同阿刺知院谈妥了一笔海盐生意,前往扬州购买货源。
成敬还是很守承诺的,当晚便带着一名亲信,把张旭给的食盒送到南宫。
伺候在里面的太监蒋安,听到成敬的召唤,匆匆迎到窗口问候:
“成公公,您有什么吩咐?”
“老奴奉陛下之命,来看望太上皇,这是礼物,有劳蒋公公转呈。”成敬客气的回答。
蒋安接过食盒,见成敬没有离开,又诧异的询问:
“公公还有事?”
“咱家倒是没事,只是不知太上皇是否有吩咐?”
“公公稍等,小人去禀报太上皇。”蒋安说着匆匆步入宫殿,把食盒献上,交给太上皇朱祁镇。
朱祁镇见到这东西,又是亲自动手打开,从里面取出百十两金子,微微点头感叹道:
“难得还有人惦记着朕?”
“成敬公公在外面等候吩咐。”蒋安回答。
“出去看看。”朱祁镇说完,亲自出门去见成敬。
成敬等候在窗外,见朱祁镇出来,当即拜倒在地问候:
“老奴给太上皇请安。”
“免礼吧!”朱祁镇回应,随后出言询问:
“如今朝廷可有什么大事?”
“有。陛下新近贬黜太子为沂王,改立郕王世子为太子。”成敬回答。
“也好,能给我儿一个沂王的名份,还算你们陛下念及兄弟之情。”朱祁镇轻叹道。
当初也先围攻京城,便由孙太后和朝臣做主,拥立郕王朱祁钰继承大统,但是却把朱祁镇的长子朱见深立为太子。
如今朱祁钰废了朱见深,改立他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算是牢牢握住了皇权。
太上皇朱祁镇感叹一番之后,又向成敬发问:
“瓦剌边患如何?”
“也先接连击败脱脱不花兄弟,已经准备自立为汗,陛下对于此事很重视,上月从江南调回张旭将军,开始谋划北伐。”
“张将军回来了,朕心甚安。”朱祁镇点点头说,挥手示意成敬可以离开了。
成敬再度施礼拜别,转身退走返回宫城……
张旭带人乘船南下,随着小轮船一路前行,路上的气温越来越暖,当他们回到杭州府的时候,众人纷纷脱掉了棉衣。
张旭亲自把沈若兰和她的斗鸡送回到红绡坊,顾春娘见到张旭,满脸喜气的迎出来,问候了几句,便谈起正事:
“织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