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完少年第二天还是练功习武,闭门不出,钟瑜玟按着自己的意思继续追踪涣群门的下落,但整个昭义现在没有他们的踪迹,王聪不怪这两位如何吵,只想去看戏,戏瘾发起来什么酒都解不了,唯戏能解。
姜秋林晚上来揽活的时候,钟瑜玟没安排他,王聪让他陪自己去看戏,三两银子,算是一个临时保镖。王聪不知道姜秋林的武功烂到什么程度,侠士嘛,总不会不如自己吧。
夜里王聪和姜秋林来到戏院,照往常一样满座,并没有因为上次街上的神仙打架而有所影响。姜秋林以前在苍梧城看过戏,都是文戏,和县令大人一起看的,这次看的是武戏,武生在台上翻跟头,像水车一样不肯停下来。
王聪听得极入迷,但她不知道盯着她的人加在一起,比戏院里的看客还多,光剑舍和王太冲的人就几十上百,也有不少是从城南酒肆门口请来的流浪侠士,他们各不相识。跟踪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是容易的,即使她身边有个废物侠士。
戏唱完,大家出戏院,往街上走,路过被云雷刀神劈开的巷子,王聪想象当时战况的激烈,能和她家公子打成平手的人在各门派里挑不出来了,只能是那些深藏不漏的神秘高手。姜秋林也听说那晚的大战,但不知道是谁和谁在打。他和王聪走过时,知道来看戏请个保镖是应该的,这三两银子他赚得应该。
王聪来看戏的事少年并不知道,钟瑜玟和他没就说话,两人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了,一个在客栈沉思,一个在房里练功,互不干扰,互不往来。
穿过破败的巷子,来到大街上,姜秋林去架马车,王聪在街边等,看戏的人都把马车停在这,大家还在聊戏里的事,仿佛有的情节没演完,要在街上过一遍。
有的人和王聪一样,看完找不到人说话,默默赶路,其中就有剑舍的人,冤家路窄,就是至殊。但她家掌门的消息灵通得很,和杨言志在一起这么些日子,他也知道了灰衣少年身上的贞利剑。至殊没王聪那么笨,找个废材保镖,她身后跟着的是剑舍的觉凡和几个师弟,都是用剑的好手。
他们远远暗中看着王聪,看到驱车过去的是姜秋林,不见拿灰衣少年,至殊说:“天助我也,此时不到手,以后难有机会。”
觉凡也认为现在是他们剑舍离贞利剑最近的一次,是老天给的机会,不把握就是自己不争气,日后不能怨天尤人。
他们飞檐走壁跟随马车,姜秋林是个废材,不知道后侧多少人要收拾他们,心里只有那三两银子。
觉凡武功不低,他悄悄跑到姜秋林的马车前,躲着一道暗门里,他摘一片叶子,弹飞出去,叶子划过马的眼睛,马的眼珠被割破,瞎马大怒,前蹄高高抬起,嘶鸣不已,姜秋林以为是马发疯了,王聪说:“马受惊了,小心!”
马车要翻,但没有翻,是辆好马车,但马疼得厉害,撒腿狂奔。
觉凡跟上去,再摘一片叶子,掷出去,弹瞎马的另一只眼睛。完全变成瞎马了,在大街上狂乱地奔跑。
王聪在马上里颠簸不止,手紧紧抓住栏杆。姜秋林使劲勒住缰绳,他不知道马已经瞎了,在剧烈的疼痛中顾不得缰绳和背上的车架,它奋起四蹄使出全力往前冲,冲撞到好多从戏院出来的人。
王聪大喊:“快停下!”
马听不懂,姜秋林驾驭不了马车,缰绳都拉断了,只能任由它跑,马发疯都是一阵一阵的,大概是发春了,它一定是闻到母马的味道。姜秋林在心里放纵成全这可怜的马。
大街再宽总有个尽头,任他驰骋吧,他坐在车辕上大喊:“让开,快让开!”街上的人都扑散,反应不及的人都被撞飞,死了不少人。
王聪在车里没看到死人,但听到一声声惨叫,知道闯大祸了,后悔来看戏,后悔请这没用的姜秋林,马都驾不好,怎么会有这么废物的男人。
突然嘭的一声,马车往前冲,撞到一堵墙上,王聪从马车车厢里弹出来,摔在地上,感觉全身要散架了。
姜秋林在马撞到墙的瞬间跳开,他到毫发无损地落到街上。
院墙被马撞跨,马脑迸裂,王聪躺着地上呻吟,他破骂两声,“该死的畜生!”,看到马车全散了,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职。他跨过坍倒的砖石,要去扶王聪。心想这女子凶多吉少,怎么向她家公子交待啊。他心里发抖,汗毛直立,踉踉跄跄踩到乱砖上,竟踏空摔倒在地,把头磕破了,血冒出来挡住眼帘,看不大王聪了。他用袖子擦干净,抬头时地上的王聪不见了。
心里更惊,撒腿跑,但这里离昭义闹事还很远,没有马,他轻功又几乎等于没有,靠两条腿往城里跑。
觉凡和至殊等剑舍弟子在院墙背后等着马撞上来,王聪弹出来嗯叽两声就被他们悄悄带走,神不知鬼不觉,姜秋林这个废物都不知道是人是鬼干的。
剑舍的人带王聪到魄败的巷子,就是被云雷刀神劈毁的巷子,这里有半间屋子,正是他们为非作歹的好出去。
他们倒水浇在王聪头上,她缓缓睁开眼,嘴里冒血,摔出内伤了,她瞪着眼看周围,不知发生什么事,问:“武生呢?”
至殊上前扇她两巴掌,啪啪,王聪的脑袋往左甩又往右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