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昭义城里挤满武林各路英雄,无影门和夕惕剑派都派人来参加王太冲召集的武林大会,剑舍的觉凡和至殊也在其列。
没有人不喜欢贞利剑和明太刀,如果有,他们也不想被拿到的刀剑的人踩在脚下,与其被奴役,不如去奴役别人。
所以昭义城热闹非凡,但也不至于像上次一样整个武林把一座城市的客栈就是都占满,侠客们只能勉为其难心安理得地到青楼去借宿,没到几晚,大家的功力都送给了妓院。
少年也有十多天没有出门了,他的伤慢慢好了,但他却不愿出门,因为在官道上的遭遇,让他知道江湖高手之多,不是街上那些蝼蚁所能想象的,他使出风行天上才能保住小命,如果再遇到他们呢,或者涣群门武功更高者,他就只能交出小命了。
因此武林大会前夕,他还在潜心研习风行天上第三成,在试演六壬神剑。钟瑜玟说得没错,每一种剑术在他手里都没有达到意念合一的境界,没有使出剑意的能力。
大会在昭义城最大的酒楼举行,少年毫无疑问地缺席了,他对这样小打小闹的江湖纷争没有一丁点念想,王太冲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各路人马,江湖各派组成寻宝同盟,分成几股力量去追寻贞利剑和明太刀。
远在岭南的陈观和至临也被列入同盟,所有关于刀剑的信息全同盟共享,所面临的戴明太刀的黑衣人和涣群拳都是整个武林的敌人,大家合力抗敌。
武林大会这次没有流血牺牲,各门派也把自己的阴谋阳谋收拢藏在裤裆里,有什么野心和恩怨都没有表露出来,大伙暂时让巧言善变的王太冲任总监事,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整个武林为找到贞利剑明太刀都得听令于他。
归藏派从没有这么得意过,但他们都收敛很多,为非作歹的事没有了,各门各派也跟着低调行事。
辛枚和姜秋林到客栈来找少年,把武林大会出奇的顺利的事告诉他。
少年方知自己在房间里已经半月未出,盛夏将过,仲夏来临。他伸伸懒腰,说:“二位也要跟着王太冲去寻宝么?”
辛枚点点头,说:“义不容辞。”
少年说:“江湖险恶,你们俩武功低微,只怕没见到贞利剑和明太刀就一命呜呼了,人生贵在及时行乐,让我带你们去开开眼。”
少年总是如此,勤劳习武,一番劳累之后,他总有要好好犒赏自己的心理,而实际上武功并没有多少进展。
少年带着辛枚和姜秋林来到昭义最大的青楼,点了桌酒菜和一帮姑娘,少年说在江湖上行走,就是把脑袋拎在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别人手上去了,所以纵情享乐吧,朋友们!
辛枚来到义兄杨功常来的地方,不免睹物思人,伤怀郁郁。而姜秋林从来没到过这种地方,喜欢读书的侠客注定不是好侠客,不喜欢逛窑子的侠客注定是个失败的武者。
少年让姜秋林放开怀抱,放下书本和刀剑,到青楼里来,就要和姑娘们坦诚相见,卸下防备。
这人听不得劝,但在几杯酒后,他就醉眼迷离,听得进去一些建议,姑娘们敬业地把姜秋林揪回自己的房里。
只剩辛枚和少年还在苦饮,少年说:“将军,有什么哀愁让你来到这种圣地都还愁眉苦脸的?”
辛枚说:“不是在下要故意扫兴,只是来到这灯红酒绿之地,想起义兄生前总总,不由得开心不起来。”
少年问:“报仇之事,要做长久打算,没准你拿到贞利剑真能打败凶手。”少年肚里有酒,说起这话来,竟然一点不心虚,仿佛杨功不是他杀的,凶手另有其人,还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少年和辛枚饮酒达旦,姜秋林在姑娘的床上心来,惊得翻身开门要走,门外晨风吹来,全身凉飕飕的,他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糟糕,童子之身破了。
他关门回房从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趁姑娘们没醒来,蹑手蹑脚走出房间,来到大堂,少年和辛枚还在喝酒。
看到姜秋林,少年问:“大侠,昨晚过得如何?”
姜秋林红着脸,给自己倒杯酒,说:“少侠常来这种地方?”
少年点头称是。他说没有什么奇怪的,你看看周围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一个无名小卒还在乎自己的名节,放不开手玩乐,就放不开手杀敌,所以你们俩的武功一塌糊涂。
从青楼回来后,少年一头扎进枕头,睡个天昏地暗,太阳落山时才起来,而王太冲已经在客栈大堂等候多时。
他希望少年能和他联手寻宝,时下江湖危机,他应该站出来,不负一身功夫。
少年不听他扯仁义道德,说江湖人死光都不关他的事,他不是江湖中人。
可王太冲说少年三人在江湖上行走也不安全,当下时局混乱,多股势力盘根错节,陈力士和剑舍掌门都投靠了涣群门,涣群拳法有多厉害大家都加过了。
少年切一声,说:“王掌门就有信心对付涣群门?”
王太冲说:“要是能拿到刀剑,尚有一线希望,如果被群门的人抢先一步,整个武林就只能受他们奴役了。”
少年不怕他们奴役,对刀剑也没有兴趣,心里想的还是怎么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