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到三个老头狼狈不堪,上前说:“你们早料到是这结局,白白遭这罪,老骨头不够你们这么折腾的。”
杨言志不吭声,陈力士和剑舍掌门在整理自己的破衣烂衫,少年奇怪这老头怎么这么镇静,他再靠近,看到杨言志肮脏的脖子上露出一条紫色的绸线,少年埋头盯着看。
少年笑了,说:“我道杨前辈胆子是什么做的,不怕死,原来是穿了紫霞宝衫啊,有奇珍异宝傍身,还图什么贞利宝剑。”
陈力士和剑舍掌门听到“紫霞宝衫”四个字,灰头土脸的眼珠更发亮,卷翻杨言志的脖子,剑舍掌门说:“好啊老杨,你有紫霞宝衫护体,却要我们哥俩陪你送死,这就是你们断家枪的品格德行。”
陈力士摇晃杨言志的肩膀,问道:“赵布是你杀的?”
杨言志慢条斯理地说:“我杀什么赵布,我多少年没出过昭义城了,这件宝衫是在一家当铺里碰见的,这就是天意。那老板不识货,两万两银子就卖给我了。”
少年想不到那件内衫能卖两万两,真是不该让这些蟑螂臭虫夺去也,两万两得买多少酒,逛多少青楼妓院。
少年信杨言志从当铺买宝衫的说辞,毕竟当年钟瑜玟把宝衫给湘钦的老婆子,她也是卖给了当铺,紫霞宝衫在典当行业辗转来到昭义,不足为奇,第一天见到杨言志就是在当铺,可见这人喜欢到当铺捡漏。少年认为自己以后也要多逛逛当铺,少逛青楼,捡漏寻宝,想起来都比逛青楼更符合一个江湖良好少年的行为做派。
陈力士可不信,他说:“老杨,在我们哥俩面前,你就说一两句实话嘛,怎么还打哈哈,今日过后,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了。”
杨言志说:“老哥,我绝无虚言,京畿的赵布我真没见过。”
剑舍掌门说:“你又宝衫怎么也被人摘腰子?你老小子城府深得很。”
剑舍掌门这么一说,少年才想起自己初战杨言志时,他竟没穿宝衫,有意让他打伤自己,好借故闭户不出门,江湖人围攻杨府的事他早料到,也知道少年不会杀他。这老头真是不简单,想想都让人害怕,这种人要是当了武林盟主,整个武林所有的脑袋加在一起都不够他玩的。
辛枚毒散了一些,听到他们的谈话后,拄着银枪走过来说:“杨伯父,那天在杨府,你明知自己不会死,为何要让那么师兄弟死于非命,难道他们的命在你眼里还不如一颗棋子值钱?”
杨言志被问得哑口无言,沉默不说话,继续盘腿运功。
辛枚太失望了,说:“宝衫在你手里,我义兄杨功几次被仇家追杀,你就不能把宝衫给他,助他渡过此劫,难道义兄的命还不如一件内衫?”
杨言志开口说:“功儿做事高调,在江湖上树敌无数,不是一件内衫就能保住性命的,赵布尚且不能自保,何况功儿。辛枚,你对杨家的情义老夫都记在心里,日后在偿还罢。”
辛枚甩手说:“谁要你还,杨府上下都是被你所害,我义兄也是因为你的野心才丧命,从此我和杨府恩断义绝,你我不再是叔侄,你如若在视人命如草芥,我定不饶你!”
少年被辛枚的言辞感动,江湖上这样的青年哪里还有,难怪他武功平平,苍梧城里那位夫人却对他死心塌地。
少年回到钟瑜玟和王聪身边,说:“宝衫竟在那老狐狸身上,可惜了。”
钟瑜玟说:“舶来品终归是个麻烦,此刻几百双眼睛盯着他的宝衫呢,杨言志今天只能认栽了。”
王太冲已经带人冲上茅屋的泥台,质问他涣群拳的秘密,陈力士和剑舍掌门不敢再出头,退到杨言志身后,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夹着尾巴缩到角落去。
杨言志一口咬定只是在早年间跟一个老人学过几天拳术,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时过境迁,已经不知道那老头上哪里去了。
他的故事和湘钦涣群大哥的故事如出一辙,只有口气上的变化,都是半路出家学的拳,结果一个拼命寻明太刀,一个想方设法要拿到贞利剑。我都觉得贞利剑和明太刀就是涣群拳所独有的东西。好在江湖武林向来是强者为王,武功高强就要什么抢什么,武功低微就只能忍气吞声过苦日子。
少年觉得贞利剑在自己手上也没什么过意不去的,能者多得,这才符合江湖规则。
王太冲提出,当下武林大乱,紫霞宝衫也是武林至宝,是属于整个武林的,不能为谁独有,要收归武林大家共同管理。
他脑袋好用,大家点头称是,要杨言志把宝衫脱下来。
杨言志说现在自己身受重伤,脱了宝衫,江湖上想取他性命的就有机可乘了,紫霞宝衫对大家来说只是个宝物,对他杨言志来说却是性命。他坚决不脱。
陈力士说:“脱吧老杨,你不脱他们打死你照样从你尸体上扒下来,早日不如晚死,听老哥们一句,宝衫乃身外之物。”
杨言志捏紧领口,说:“我不偷不抢,这宝衫是我花钱买来的,你们江湖人要讲道义!”
剑舍掌门也劝说道:“你还不知道江湖武林什么情况啊,你也不是第一次进江湖,这里哪还有讲道义的人。”
王太冲笑说:“是啊,杨掌门,我认为天下第一大派掌门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