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回到客栈已经是四更天,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安详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把钱交给王聪,王聪和钟瑜玟费解地望着少年,问:“哪来的钱?”
少年把手掌挡住嘴角,小声说:“杀了个禽兽,这是酬劳。”
王聪大叫:“你去帮人杀人了?”
钟瑜玟蒙住她的嘴,说:“姑奶奶,你小点声,习武之人除了杀人还会干什么?你指望他去青楼卖身换银子给你?”钟瑜玟不惊讶,江湖上买凶杀人的事太多了,可以说江湖武林就是起源于买杀人。她放开王聪,说:“喝酒去。”
少年点头同意,忙了一夜,不就是为喝点酒,谁都不是替天行道,何况天道是什么都没人弄清楚,人道倒是大家都活明白了,就是吃吃喝喝,江湖人的人道就是为了吃吃喝喝就要打打杀杀。
王聪小声问:“你杀了谁?”
少年说:“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相信我,那是该死之人。”
他们三人移步酒楼,酒楼里果然在议论传尸街无头尸的事。
少年招呼小二过来,要两壶酒,小二问:“几位客官,大早上的就开始喝酒?”
王聪说:“酒也喝,菜也吃,把好吃的都端上来。”她和钟瑜玟紧衣缩食好几天了,是该好好吃一顿,行走江湖,谁知道明天是死是活。
少年拉住小二问:“小二哥,大家都在说传尸街死人的事,你给说说?”
小二说:“稍等,我先去厨房吱一声。”
小二回来时,手里已经拎两壶酒,说:“菜马上就好。”
他把头凑到桌面上来,悄声说:“不得了,不得了,就在昨晚上,断家枪的杨公子在传尸街被人杀了。”
少年端过酒杯,说:“会不会是闹鬼,传尸街才死了那么多人,阴魂不散。”
小二摇头说:“这世上哪有鬼的事,肯定是仇家找上门来,江湖人的事,我们哪里弄得明白,这可是杨言志老爷子的独子,他要发起火来,整个昭义都别想安宁了。”
小二说完就走了。
临桌的还在议论,有的大声说报应,这杨功作恶多端,去年强暴人家母女两,奈何杨家势力太大,给掩了过去,杨功死了对昭义是福气,对杨家才是晦气。
大家对杨家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他家是江湖豪杰,是昭义在武林上的招牌门派;有人说江湖武林最喜欺压百姓,不做好事,死光了才好。
少年听了,觉得这话有点像他家师父的想法。
这时,归藏的掌门王太冲带着一大群人上酒楼来,跟着的还有勒疏的土匪老卢。
少年对王聪说:“要不要杀了这土匪头子为你解恨?”
王聪说:“你杀红眼了,这土匪是该死,但不该死在我们手上,老天自会派人杀他。”
少年说:“没准我就是天选之人。”
钟瑜玟说:“别乱动,这种货色,几时要他死他就死,现在没必要和归藏起冲突,你看他是归入王太冲门下才敢这么嚣张,不然看到你在这坐着,他还有胆上来。”
那倒也是,这土匪以为找到靠山了,且先让他得意一段时间,日后还是要杀,该死之人一定要死,不然武林中全是该死之人,江湖岂不是没劲透顶。
归藏的王太冲看到少年,主动走过来,少年知道他行礼不便,主动点头鞠躬,先省了作揖的动作,免得王太冲尴尬。
王太冲说:“少侠这是喝酒还是吃饭啊,这么大早上的。”
少年说:“兼而有之,王掌门这是干什么呢?”
王太冲说:“我们嘛,当然只是吃饭。少侠,经过我归藏详密调查,城外的传尸,和断家枪有很大的关系。”
少年挪凳子,倒杯酒给王太冲:“愿洗耳恭听。”
王太冲说:“你只顾喝酒,对江湖事不关心,你知不知道断家枪的前任掌门的公子昨晚上在昨天我们见面的传尸街变成一具无头尸了。”他说得很复杂,但事情很简单。
少年点头说:“知道的,一进酒楼就听说了。”
王太冲把酒喝了,说:“你有所不知,死者杨功,就是在客栈种下传尸病的嫌疑人。”
少年说:“怎么说?”
王太冲说:“杨功当天在客栈住到午夜才走,现在全客栈的人都死光了,就他没死,只有下毒的人不会毒死自己。”
钟瑜玟说:“他现在不也死在城外的传尸街么?”
王太冲说:“那不是染上传尸病,是仇杀,头都被人砍走了,身首异处,哪个染传尸的人会死得这样惨,话说回来,断家枪也是武林中有名的门派,我归藏都不敢说排在他前面,少侠,你说他们盯上太行山三家的剑谱,不也是情理之中?”
少年说:“王掌门是如何得知,这可不能乱说啊。”
王太冲说:“杨功昨晚一死,方才他爹杨言志就到青楼去查找凶手,和他青楼的姑娘们说,当晚就是两位姑娘和他住进那家客栈,一夜之间客栈里全染上传尸病,结果人家姑娘早就染传尸死了,和她们同床共枕的杨功却昨晚才死。”
少年问:“王掌门这是在嫌人家死得不够早。那些姑娘还说些什么了?找到凶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