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玟夺过少年的酒壶说:“贞利宝剑,就在北峰。”
王聪在一旁说:“我知道就在太行山。”
少年和王聪相视大笑。钟瑜玟说:“我不是说胡话,我已经破解谜题啦。”
少年看着姑娘不像是说疯话,问:“怎么说?”
钟瑜玟清清嗓子,说:“三家剑谱中的星宿图不足以解开谜底,还需要湘钦井底的星宿图。”
少年问:“那剑是在哪里?”
钟瑜玟自顾自地说:“佛窟和塔都不是天宫,而是地府,有地府就有天宫,天宫在地府之上,而青龙星宿的亢角就是天宫所在。”
少年和王聪听不懂,知道也不能打断她,就让她先自言自语,只需要听她最后的结论就行。
钟瑜玟继续巴拉巴拉,说:“所以天宫就是北峰北峰即是天宫,剑在天宫最高处。”她指着北峰巅,“那山尖的冰川就是贞利剑!”
少年问:“最尖细的那个?”
钟瑜玟说:“是的,一定是在那里,它和宝塔、松林石眼,还有淇水眼构成亢角的四个星辰,你只管去取来便是。”
少年说:“不是我不相信你,我觉得这种事还是晚上干的好,白天到处都是人,北峰山上寻宝的人可都盯着呢。”
钟瑜玟急想立刻验证自己的猜想,说夜长梦多,快去取来。
少年和王聪没跟她一起疯,保证天一黑就去。
钟瑜玟叫这俩闲人会夕惕去等天黑。
少年觉得在太行山天任何地方天都是一起黑的,这才上午,回去等天黑得等到什么时候,但拗不过她,两个人跟着她回到后堂。
她叫小师妹取酒来,四个人在桌上开始喝。
小师妹问钟姐姐是受什么刺激了,一杯一杯往下灌。
少年说她嫌天黑的太慢,要灌醉自己。
小师妹没见过这场面,和她频频干杯,几旬下来,她有几分醉意,钟瑜玟还在豪饮。
王聪对她家公子说:“你要小心了,她发起酒疯来,定要找你算账。”
少年不解,“找我算什么账,我又没得罪她。”话一说出才想起在山洞里的事,羞愧难当,借口教小师妹练剑,拉着她跑到养剑堂去。
小师妹以为真是练剑,带着三分醉,拔剑练起来。
少年看她身段飘乎,脚滑腕颤,出招不稳,却更出人不意,这才是六壬神剑贴身试剑的精髓。
他上前引导小师妹舞剑。
钟瑜玟看到少年和小师妹离开酒桌,跑到养剑堂来寻人。看到小师妹在舞剑,她拍手大叫:“好!”
王聪扶着她,对她家公子说:“喝醉了。”
钟瑜玟推开她,说:“姐姐没醉,让姐姐教你什么才是舞剑。”
她歪歪斜斜抢过小师妹手中的剑,在养剑堂里舞动起来。
小师妹看到她舞得有模有样,问王聪:“钟姐姐也会武功?”
少年说:“这不是武功,是真的舞剑,她以前行走江湖是扮过官姬,这是她的拿手好戏。”
三个人站在一旁看钟瑜玟舞剑,确实舞得好。
少年从她的身姿中看到女性的柔美,动作轻盈巧妙,转身翻飞如蝴蝶扑翅,出剑如狂风戏柳,他想六壬神剑要是能和剑舞融合起来,一定更合适女子。
少年仔细看着,心里思考六壬神剑的改良。
钟瑜玟舞完,不忘拂袖鞠躬谢幕,王聪笑出声:“好,当赏!”
钟瑜玟弯腰就直不起来,瘫软在地,少年三人忙上前扶她,少年背她回房休息,醉成这样,一定能睡到天黑。
少年回到养剑堂,把刚想到的改良方式教给小师妹,小师妹使出也觉得剑招更顺手,出剑收剑没有那么刚猛了。
少年继续顺着剑舞的思路走,凭借在青楼观赏剑舞多年的经验,把六壬神剑改得更加精良,准确说是成了女子最好的剑术。
小师妹学到奇招,越练越起劲,在养剑堂练到天黑。
天一抹黑,少年就使出风行天上,飞到北山巅上,来到最高的冰川尖角旁。
他使出离手剑的真气,一点点融化冰角,冰角成水往下流淌,露出一把黑色的古剑,形状正和在塔里看到的一样,从剑柄处就斜向剑尖,没有护手,黑乎乎的,没有寒光,寒气是冰川散发出来的。
少年轻轻取下宝剑,这就是山下那些人几经梦到的贞利剑,和明太刀并称兵刃双绝,材质和明太刀一点不像,这剑太袖珍了些,才有二尺,是把吃撑了的匕首。
少年在暗夜中不好端详,藏在袖子里,隐身飞回夕惕。
到夕惕时,钟瑜玟还没醒呢,少年望着王聪点点头,表示拿到了。
两人守在钟瑜玟床前,她一定最想知道谜底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半夜,钟瑜玟被渴醒,睁眼第一句就是:“水。”
少年给他倒水。
王聪说:“姐姐今天舞剑真是太美了。”
钟瑜玟大惊失色,“什么舞剑?别乱说。”
王聪说:“哈哈,你喝多了,在养剑堂表演舞剑,把我们三个惊艳到了。”
钟瑜玟才知是酒后行为,说:“都是在去夔崖的船上学的,以后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