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担心忌惮,令人绝望的事还是会发生。
一个秋雨绵绵的上午,夕惕的弟子们都在养剑堂前练剑。
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飞到房檐上,抱臂站在雨中,鸟瞰雨中的夕惕弟子们融混汗水和雨水,挥扫佩剑,像青楼里整齐舞动腰肢的姑娘们,要不是领头的是一个人老珠黄的勾腰女人,他还要多看一会。
秋天的雨,会给人阴沉低落的感觉,闭门在室,把淅淅沥沥的雨挡在外面,眼不见就少些伤感。少年一行三人在后堂饮酒听雨。见不到门外秃颓的树林和夕提一张张哭丧的脸,说服自己现在是初夏的雨声也不为过。
初夏的细雨会越下越大,秋雨却不会,一直绵绵细细,弄得房檐上的斗笠男都不耐烦,他抬掌运气。
下落的雨,悬停在空中,一粒粒像睡着了。
夕惕掌门感受到强大的真气弥漫在周围,她回身看到房檐上的戴斗笠的男子,这是不速之客,“布阵!”她大喝一声。
少年在后堂感受浓浓真气,以为是夕惕练功所致,没放在心上,继续喝酒。
夕惕的弟子布阵迎接斗笠男,掌门站在前面,运气蓄势。
斗笠男掌臂一挥,悬停的雨滴都醒来,飞向夕惕的女侠们,她们环剑,转成一个个圆形屏障,挡住飞来的雨滴。
雨滴之多,不是一把剑就能挡掉的,得撑伞啊,看人家都戴斗笠了。
雨滴如箭打向她们,避之不及,也挡不住,密密麻麻的雨点钉子一样钉在她们身上,手臂上被雨点伤,手一抖,剑纷纷掉落在地。
这是一个高手,不比上次两个黑衣人差。
掌门的剑也不例外的脱手掉地,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大伙的穴道像是被封死,但真气还在。
斗笠男从屋檐上飞下,一伸手,雨滴汇成一把水剑,他握着水剑刺向掌门。
掌门强行运气,向后飞身,剑尖离她喉咙之后几寸,她只能不停飞退。
徒弟们都动弹不了,眼看师傅就要撞在石柱上,退无可退。
少年感到两股不同的真气在飞,这是在打斗。他破窗飞身,看到斗笠男的水剑逼向夕惕掌门。
少年投出离手剑,金剑破雨飞去,路过的雨滴被划成两半,一滴分为两滴,继续往下掉。
金剑飞向斗笠男的手臂,他只能挥动雨剑格挡,金剑弹开,飞回少年的手里。
夕惕掌门得救,却站在原地动不得。
少年挥剑,空中的雨滴如入弯的急流,飞向斗笠男。
斗笠男横剑在胸前,金色的真气从背上冒出,头顶的雨都避开他斜落到地上。
飞向他的雨滴又悬停在空中,他剑指少年,悬停的雨点化成无数细细密密的小小宝剑,朝少年刺去。
少年收剑置在背后,伸出左手,向飞来的细剑张开五指,无数细剑停在他面前,他收拢三指,剑指指向斗笠男,数不清的细剑合成一把巨大的水剑,朝斗笠男飞去。
斗笠男从容不迫,双手握剑,狠狠朝水剑劈去。
巨大的水剑被他劈碎,剑碎成雨点继续往下落。
少年喊道:“能破我离手剑,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不言语,踏雨飞来。
少年持剑飞去,与他在雨中相互砍扎,近身打斗。两人在雨中大战两百个回合,不分上下。
少年跳开,说:“剑法不错,试试我这招离手剑。”说着,他收剑悬浮在空中,运气。
金色的真气从背上成两条火龙窜出,飞上天空,消失在云层里。
下落的雨不再是透明的水点,变成赤红的火点,像火堆里挑飞出来的火星,阴沉的天空被点点星光照亮。
星火下落,忽而转向,都朝斗笠男飞去。
斗笠男也收剑运气,但却挡不住星火,星火比雨点重很多,他又化出水剑,左右上下挥挡。
他尝到方才夕惕女侠挥剑挡雨的滋味,只能保住自己的要害处不受打击,星火掉在他的斗笠上,斗笠立即烧起来。
他扔下斗笠,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星火烧得百孔千疮。
少年持剑飞向他。
他知道自己穴位也同样被封住了,他朝天大吼一声,撼天动地,把周围的星火震开,用真气强行冲开穴道。
可是少年的剑已经到眼前,他侧身躲避,剑疾且利,他左臂被少年刺穿。
他冲少年邪魅一笑,运气在伤口,不是封住自己的穴位止血,而是紧紧夹封少的剑,右手持掌击打。
少年知道他想和自己同归于尽,怎么能让他得逞,少年左手再化除一把金剑,朝他刺去,他竟不躲避,任剑从自己右手手掌穿过去。
他的右掌轻轻打在少年左肩的云门穴,手按在少年肩上。
少年对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敌人感到惊讶,一心要置人于死地。这时,他的手还按在少年的肩上,他运气从手掌的伤口中灌入少年的云门穴。
少年手臂一麻痹,他推开少年,垂着两手飞逃出去,消失在雨中。斗笠落在雨水中,被烧去一半。
他那一掌打在少年肩上,不痛不痒,自己的手掌却被刺穿,实在是得不偿失,好几段的杀手。是把我当成夕惕的人了吧,危机时刻都还想要取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