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惕掌门和星镜道长回到客栈,心里的无名之火越烧越旺,到京畿这么久还不见陈力士,倒先认识了勤王世子,官家人要染指武林,就从陈家开始,但一定会在太行山止步。
星镜道长疲累,不宜做决定,全听夕惕掌门定夺,太行山现在是她做主了。夕惕掌门决定明太修整一天,不去哪见不得人的大宅院了,陈家是高傲的,太行山也是有脾气的。
仪琳仪珉等人听到明天不用赴会,邀约众师妹去京畿游玩,京畿的夜晚灯红酒绿,极尽繁华所能。她们久居太行山,没有见过这样的夜市。
坐不住的还有至临和姜秋林,剑舍的人也想领教下京畿武林,天下武林人士晚上不是聚于酒馆就是聚于青楼。在姜秋林的劝告下,至临暂且聚于酒楼。
仪琳仪珉师姐妹不耽于酒气,在街上游逛。京畿的武林不是没有见过女侠,而是没有见过这么多女侠。从剑舍夜宴上传来的消息说女侠味道正,和青楼里的大不一样。夕惕的人一出门,京畿武林的汉子们饭没扒完都放下碗筷溜出去,他们一路尾随,跟了好几条街。
仪琳也发现了这些登徒子,她发现的不只是登徒子,还有不是登徒子的陈圈圈。仪琳装作不知,带着众师妹往前走,嘱咐仪珉断后,不能有人掉队。她们专挑灯火明亮的大街,不去背街小巷。
人知疲而夜不知累,京畿的夜晚不会有倦意,仪琳几个人走累了,走回客栈去。登徒子们知道没戏了,三三两两散去。陈圈圈力她们百丈远,不肯舍去。
仪琳对仪珉说:“陈力士的孙女,后面那位穿蓝色衣裙的女子。”
仪珉没见过这人,这才知道是盟主的女儿,她说:“陈家大小姐,跟踪我们一晚上了,她也觊觎师姐的美色?”
仪琳说:“你师姐我还没美艳到女子都垂涎,果真是这样,我在太行山早被你们这群妖精糟踏了。陈家大小姐一辈子没过问江湖事,她爹陈观才当上盟主没两天,她就跟着忙起来,姐妹们小心了。”
小师妹说:“看她膀大腰圆,定是个武林高手,大师姐不是她的对手,我们还是离远一些好。”
仪琳拍她的小脑袋,笑说:“人家跟了你一夜,保持的就是这个距离,你跑不了的。陈观的武功都不如何,我并不害怕和她动手,只怕她另有所谋。”
仪珉说:“夕惕剑法?”
也只有这个东西是陈家惦记的了,但白天在院里等了一天,他陈观也不见得很迫切要解开贞利剑的奥秘。仪琳说:“找个地方弄她,我们到京畿来是商议江湖事务的,不是来投靠她家的,不受她的鸟气。”她没有鸟,跟踪手法也很拙劣,所以被仪琳和仪珉发现。
她们故意走进客栈背后一个长长的小巷子,陈圈圈真的就跟来。夕惕的女侠们贴墙走,人越走越少,到巷子中间时,只有仪琳和仪珉两个人的身影。这两个身影站定转身,陈圈圈才知自己身处深巷之中,她拔剑蓄招。他身后踢踢踏踏出现人影。夕惕的女侠们像蛇一样围拢她,这些人消失在夜色中,又从夜色中突然现身,陈圈圈从没被这么多手持利剑的人围住过,惊慌失措,架步运气。
仪琳走到她面前说:“你们京畿陈家自诩儒侠,拿到贞利剑后竟变得这么无礼,白天避而不见,摆臭架子,晚上鬼鬼祟祟跟踪人,是何居心?!”
陈圈圈哆嗦着手说:“京畿大街不是你家的,小巷也不是你家的,你走得我也走得!”
仪珉说:“强词夺理,姐妹们扇她两巴掌,不然她真把自己当回事,她爹架子翘到天上去了。”
仪吾听到二师姐的吩咐,跨上来抬手就要打,陈圈圈弓腰大叫:“女侠饶命!我就是好奇,几位从太行山远道而来,小妹想结交一下。”
仪琳说:“你爹是当今武林盟主,我们不敢高攀,请回吧。”
陈圈圈说:“我并没有恶意,几位不要误会。”
仪珉说:“想结交我们还鬼鬼祟祟,我看你是那些登徒子的爪牙,觊觎我师姐和我的美貌,我警告你,你爷爷那招咎无利已经过时了,我师姐一招六壬神剑就能把你家三口串起来放在街口当糖葫芦卖!”她翘着嘴脸,鼻尖在暗夜里发光。
仪琳说:“把剑收起来,这小蹄子没多少武力值,跟剑舍山上那位差不多。”陈圈圈被仪珉吓得真气流窜,似一股将断未断的小溪流。
夕惕的收剑,陈圈圈精神抚定,说:“家父手中贞利剑是武林至宝,我们陈家势微力薄,怕保不住。斗胆请几位姐姐把我引荐给你家掌门,关于贞利剑我有话想和她说。”
仪珉说:“你想我师父替你家解开贞利剑的奥秘,你放心,我师父没你家这么小气,不用你说我们也会竭尽全力解开,保护武林周全。”
陈圈圈小声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的话只能面见你们夕惕掌门才能说,恳请各位引荐。”
仪琳说:“你要见我师父可以光明正大踏进这客栈,不必偷偷摸摸。京畿还有人能挡你不成?”
陈圈圈说:“京畿自然没人拦我,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爹和我爷爷都不知道,我找你家掌门是有要紧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只有你们才能把我神不知鬼不觉带到你家掌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