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少年勤快的人早就出门了,剑舍山上云雾缭绕的,至殊好久没有一个人出门了,此次轻装巧步,侍女都没带。山里的空气经过一秋的清洗,很清新舒爽,至殊下山时,另一个不是很懒但昨晚醉成泥的人还没出发,师父交待给他的信件还放在桌上。
至殊到剑舍山下的镇上,镇上的商铺掌柜都认识这个母老虎,对她毕恭毕敬,点头哈腰。至殊在一家酒家坐下,等着醒早的醉鬼前来,她给小二塞三两银子,小二就任她到后间选酒,她不是为了选酒,而是悄悄把带来的小瓶酒倒进一壶白沙酒里。白沙酒,这名字听起来就知道只有傻子和倒霉鬼会喝。
至殊回到桌边,要了两碟小菜,等酒鬼来点那户白沙酒。近午时,有人点了,是一个外地来的三流侠客,带着六点木棍。江湖上用棍的人很少,只有和尚才用,这可能是个俗家弟子,真的出家人哪有喝酒的。
那人胃口打开,就着白沙酒吃了一整只鸡,或者说是就着一整只鸡喝了一壶白沙酒。酒下肚,至殊看着他面红耳赤,气喘呼呼,不停摩挲着他的棍子。至殊故意从他身边走过,他的目光就再不能离开至殊,直勾勾地盯着。
至殊的目的达到了,证实至临房间里的酒就是白蛇泡酒。她看着那人提着棍子往树林里跑,树林也可什么也没有,半时辰后,他后从树林里出来。至殊见过这酒的药效,知道这人肯定是进树林里弄拂尘去了。
她手中的宝剑让那男人忌惮,不敢靠近。他站在路边盯着至殊看一会儿,拔腿跑了,那是青楼的方向。
那酒是白蛇泡酒无疑了,至殊心里清楚,但并不打算告诉师父,她心里暗暗打算自己的计划,她已经知道报仇不能靠别人,要靠自己。她对于那酒是白蛇泡酒一点也不惊讶,不意外。当初师兄妹两个为了王聪身上的卷轴,他用出自己的绝招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后悔自己没有使出自己的绝招:风散针。
以前的事让别人抢了先,无法弥补,以后的事、现在的事她一定要占据先机,贞利剑的事她已经占到先机了。她现在就等涣群门的人找上门来,这些人神通广大,一定还会再找来的,她现在沉住气、沉住气。从觉尘的离开到觉凡离开,再到夜宴之夜,命运把她打趴下,再她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又一脚将她踢倒,后来又扼住她的脖子,把她死死地按在地上,她无法挣扎了,现在于迷雾中找到一丝光亮,奔着那光线爬去,四肢在地上艰难地趴着。来到光亮下,看请那双扼住自己喉咙的手是青梅竹马的至临,是她兄长一般的人。他并不惊愕,只觉得上天不断拿她寻开心,一次又一次耍她,在她大哭时塞给她一颗糖果,想不到那尽是毒药,上天又伸出一双手,解救她于垂危之中,没想到这慈悲要她付出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她是绝望了,但也还要活着,活着比死还难。
少年在谷底开始帮着师叔配制药方,云雷刀神高兴得像个孩子,初冬的早上,就下河去摸虾,要给大家整一顿不一样的午餐。没有真气的男人要想在水里抓住活着的东西是很难的,云雷刀神一上午在河里摸爬。
少年的小师弟进山去找白蛇,这可不是好活,现在已经是初冬,蛇都冬眠了,只能去挖鼠窝。正所谓蛇鼠一窝,冬天的鼠窝有不少已经被蛇占领,但蛇有各种各样,要白蛇,就难找了。小徒弟找了一上午,后悔自己没跟着刀神去摸虾,摸虾总比在山里转的好。
少年给师叔打下手,他就会做白蛇泡酒,其他的一律弄不明白,在房里手忙脚乱,也没给师叔帮上什么忙。师叔也不看好这个笨手笨脚的帮手,下午就打发他上山找白蛇去了,省得碍手碍脚。
剑舍山上的人也忙,至临醒来后到山下来找镖局,镖局好找,但送信的地址不好找,这让镖局的人犯难。指定的是一片树林,哪有在树林收镖的,除非是劫镖。武林盟主的镖谁敢劫走?想想这可能也正常,不正常中的正常。
至临只管送到山下,不管别人怎么送到别处。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刀山下免不了要去喝点小酒,他到酒家里坐下,就听到往来的侠客们胡侃,有人今天憋坏了,到青楼去胡混,大白天交了三个陪客,破了剑舍山下的神话。
至临对这个故事有兴趣,但三个也太多了点,应该是夸张,两个差不多啦。他说是夸大其实,酒家里的侠客们都反对,让他去见识见识,这人还在青楼,此刻第四个姑娘已经进房去了。快去开开眼。
至临自认为自己是剑舍山下山上最强的男人,还没人在剑舍山脚下这般挑衅自己,他喝完桌上的酒,跟随看热闹的侠客们到青楼来围观。此时青楼像戏院一样,人满为患,都是来见识见识那拿着六点半棍子进来的男子,还是个俗家弟子,半个出家人。他手上的棍子还没他身下的棍子坚挺,他的棍子就放在房门外,仅供大家参观瞻仰。
瞻仰不足,至临还想看看这是何方神圣,奈何这人真有几把刷子,等了半个时辰都没出来,已经超越了这青楼里多数男子,剑舍山上也少有人能匹敌。至临好奇得都想破门而入,但这样做有失得体,自己堂堂剑舍弟子,到这里来已经很不应该,还打门进人家房里,那成何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