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月平时对慕宝儿,一口一个乖乖,那简直慈爱和蔼到不行。
但在权归真面前,她永远都是刻薄,讥嘲,无理取闹的。
权归真也不在意,只是温声道,“家月,在跟我生气之前,先顾好自己身体。”
杜家月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的忍耐限度究竟在哪里——打他能忍,骂他能忍,甚至告诉他,要给他戴绿帽子都能忍。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离婚,说得好听是为了权家颜面。
“权归真,你就是个傻X!”杜家月故意挑衅。
她现在身子骨还很虚,权归真要是个男人,有本事打死她!
权归真神情不变,满脸淡然,将粥递到她嘴边,“嗯,我是,张嘴喝粥。”
杜家月怒了:“权归真,我是在骂你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她宁愿权归真一怒之下跟她动手,打破她对他仍然残留的一丝幻想,这样她就可以不顾一切,如泼妇一样,不闹到离婚不罢休。
可权归真呢?
他总是这样!
在她面前好像没有半点脾气,永远都是这么温柔体贴,却又绝情。既然他们之间只是商业联姻,那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喝粥。”
杜家月所有的脾气好像打在棉花上,一点效果都没有。终于,她无可奈何,习惯性绝望了,将喂到嘴边的粥吃下去。
权归真一边喂她,一边慢条斯理跟她说话,“上次问你想要什么,你没说。我回来之前,在拍卖会上,买了一颗血钻,你到时候看看喜不喜欢。”
“不喜欢。”杜家月眼皮都没抬。
珠宝钻石,她从来都不缺。权归真这个狗男人,虽然回家次数少,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送东西给她。
无论是多稀有的宝贝,她都收到过,可惜她不感兴趣。
权归真知道她又在闹脾气,将粥全都喂给她喝,温柔地帮她擦擦嘴角,“家月,嫁给我这么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是啊,我杜家月这辈子所受的委屈,都是你这个狗东西给的!”杜家月怨怼地看着他,恨不得将他温柔斯文的假面撕下来,“你要真有良心,就应该跟我离婚,放我自由!”
“我早就跟你说过,离婚不可能,所以只能麻烦你继续委屈了。”
任何条件他都可以答应,唯独离婚这一条,绝对不可能,除非他死!
杜家月从小就家境富裕,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权归真有时候也觉得很无奈——他就算想弥补她,都不知道该从何弥补起。她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要,他拿她束手无策。
麻烦她继续受委屈?
这是什么狗东西能说出来的话?
杜家月只觉得怒从心头起。
随手拿过刚才喝粥的碗,劈头就往权归真脑袋上一砸。
“哐当”一声响,白色骨瓷清脆碎裂的声音。
权归真额头上瞬间有鲜血流下,应该是有些痛,他都忍不住皱眉了。
杜家月眼底划过一丝担忧。
“气消了些没?”权归真问道。
杜家月是真想劈开他脑子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被她打得头破血流,竟然还问她气消了没有。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对她包容心这么强,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还要这么无条件的包容她?
“权归真,我刚才为什么不下手重一点,直接砸死你?”
说完,杜家月闭上眼,不愿意再看权归真。
权玺跟慕宝儿回权家,就瞧见权归真坐在客厅沙发上,家庭医生正给他做包扎,旁边放着些带血的棉球。
乌鸡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些血棉球,好香,特别甜腻的香味。
它又不是变态鸟,以前闻别人的血味儿,没这种感觉的。
“爸,您这是怎么了?”权玺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两三分,估计是惹到杜女士了。杜女士一遇到他爸,就很难克制得住脾气。
打伤脑袋还是轻的,曾经有一次,她甚至用水果刀在他爸身上捅了一刀。
权归真面不改色:“没事,夫妻情致。”
说这话的时候,权归真神情淡漠,感觉完全就是在板着脸,一本正经说冷笑话。
家庭医生都没忍住手抖了一下,砸成这样,都快脑震荡了,竟然还是夫妻情致,是他孤陋寡闻了。
乌鸡轻轻啄慕宝儿的手。
崽,他的血,真的好香!
我决定等下去把那些沾血的棉球,从垃圾桶里翻出来,泡水喝!
慕宝儿:……咦,乌鸡,你越来越恶心了。
就在这时,权归真伸手去拿茶几上的茶杯,衣袖往上走,无意中露出手腕处,一个弯月形的符号。
慕宝儿也就是随意往那边看了一眼,当看到那个弯月符号时,顿时眼眸中多了几分慎重。
那个企图用“鬼打墙”困死杜家月和姜玉的男人,死之前说什么来着?
放出琥珀蚁的,另有其人。
那个人手腕内侧,有弯月形的纹身。
权归真手上,竟然就有弯月形符号,这会是巧合吗?
还是说……那个人就是权归真?
慕宝儿忍不住多看了权归真两眼,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