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当唐烈出现在宫门口准备上早朝,顿时引起了一阵轰动。
昨日,群臣们都已经知道他恢复正常了,可真看到这位大将军,还是很惊讶。
三年前,唐烈备受先帝恩宠,手握重兵,在朝中的风头一时无二,无人能及,纵使是皇子公主见到都要恭敬喊上一声‘大将军’。
只可惜,时过境迁,如今唐烈再不复昔日之盛况,不知道女帝能否容得下一个瘸子?
适时。
一名面容阴冷的小太监拦在唐烈面前,声音尖锐的暴喝道:“任何官员宫前必须下马下轿,步行入内,就算是轮椅也不例外。”
“唐烈你身为大将军,这一点规矩都不知道吗?还不赶紧从轮椅上下来!”
周围大臣见状纷纷暗笑不止,这名小太监分明就是在刁难唐烈,而他们也很乐意见到这一幕,一个个幸灾乐祸。
更有人在暗中揣摩,莫非这就是女帝的态度?那唐烈今后的日子,可就要难过了。
站在远处的戴宗,嘴角处掀起一抹冷笑,心中颇为快意,想看唐烈待会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难不成,要爬着进宫吗?
“咔!”
阿奴抓住轮椅的手猛然用力,隐有极其暴戾的杀机,即将从娇小的身子爆发出
来,那将是十分恐怖的画面。
唐烈对此只是面无表情道:“过来,把刚才的话,给孤再说一遍。”
小太监浑然不觉危险的降临。
他有恃无恐的走过去,更很嚣张的把头低下去,冲着眼前这位仿佛没了爪牙的残虎,冷冷道:“咱家说麻烦你从轮椅上……”
“唰!”
唐烈一只手掐住小太监的脖子,又用力将他的脑袋狠狠砸在地上,蔑视道:“孤承蒙先帝厚爱,特赐可骑马入宫,就你这个没有卵子的阉狗,也敢来拦孤进宫的路?”
“女帝没有立好的规矩,那就让孤来立!”
小太监突遭袭击头痛如裂,气急败坏的大吼道:“好你个死瘸子,你居然敢打咱家,知道咱家干爹是谁……”
唐烈眼里瞬间迸射出两道寒光,锋利无比,透着很深的杀机,骤然加重声音,漠然道:“阉狗,就冲你这句话,今天就算你干娘来了,你都得死!”
小太监隐约间察觉到什么,他心生无限恐惧,急忙脱口道:“你不能杀咱家……”
“嘭!”
唐烈一拳轰击在小太监脑袋上,大片头骨深深凹陷进去,登时爆出一团血雾,将这头阉狗活生生锤杀致死。
全场震怖!
尤其是群臣满眼惊骇。
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唐烈在宫前杀人。
这位霸道暴烈的大将军,痴傻三年之后,行事似乎更加偏激疯狂,都敢公然杀太监了。
这是在打女帝的脸!
今天,怕是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阿奴立即蹲下身子,取出一块随身手帕,动作温柔的替唐烈擦拭掉右手上的所有鲜血,宛如一名温顺可人的小娇妻。
唐烈自始至终神情自若,似乎只是踩死了一只蝼蚁而已,根本没有在意。
众人瞧见唐烈这份沉稳冷静的气度后,不由得心生几分忌惮。
幸好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瘸子,否则危险程度将上升好几个档次。
就在这时!
从宫内走出一名身材修长的白色宫装女子,她肌肤晶莹如玉,皓白如雪,如新月清晕,秀丽绝俗。
只可惜她神色漠然,眼眸处尽是带着冰冷的寒意,脸上也没有半点情绪,身上冰冷的气质拒人千里之外,俨然是个冰山美人。
“女官陆清酒,奉陛下旨意,前来接大将军入宫。”
她语音清脆,但语气却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暖意,听来说不出的不舒服。
阿奴见不惯任何人对唐烈甩臭脸色看,当即心生杀意,极其危险。
唐烈倒是没有在乎陆清酒的冰冷态度
,淡淡道:“阿奴,在宫外等孤。”
“是。”阿奴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进去,答应下来后,却准备潜入宫中继续护卫,可见胆量之大。
同时,也说明这名罗刹女潜行之术无比高超,区区皇宫,想要进入依旧没有难度。
随后,陆清酒根本无视那名惨死的小太监,神情冷漠的接过轮椅推唐烈进宫。
唐烈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甜甜腻腻,闻着不由心中一动。
这女官莫不是自带体香?
“听说陆首辅有个小女儿天生自带异香,难道就是你?”
唐烈早年跟那位心怀天下的陆首辅私交不错,他见女官不说话也不恼,又问了句:“刚才百官中怎么没有见到陆首辅?”
陆清酒依旧保持沉默,真是冷到极致,不近人情。
唐烈也就不自找没趣,下朝后,他去找陆首辅问问就是。
群臣们有些看不懂女帝的态度,既让小太监特地出面为难唐烈,又为何派她最为信任的女官来接唐烈进宫?
莫不是故意一打一压,想借以来收服唐烈?
那这种伎俩是不是过于愚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