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空姐叫醒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乘客都已经下机,只剩我一个人。
“先生你还好吧?”
“没事,谢谢!”我用两手按了下太阳穴的位置,感觉瞬间清醒了许多。
“你可以到我们的机场诊所那里去简单检查一下,或者可以在那里稍作休息。”
“不用了,我想我没什么问题了,睡了一觉,好多了。”我起身向美丽的空姐至以微笑,然后慢慢走下飞机。
“先生慢走,祝您旅途愉快!”背后传来空姐亲切的话语。
乘坐机场专运大巴到达市区,然后转坐公交回到了学校。
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山痞一个人在玩游戏,我从背后给了他一拳,把他吓了一跳,彼此打了招呼,然后给阿色打了电话,跟他说我回来了,约他晚上一块吃饭。
“日本的感觉怎么样?”山痞操作着电脑游戏里的人物,一刀一刀的砍着对面的怪物。
“空气挺新鲜,城市也够繁华,不过还是自己的国家亲切。”
“你这是当然啦,哎,那边的妞漂不漂亮啊?”
“漂亮,不过有些看着还真跟电影里的挺像!”我一边开玩笑一边爬上床,准备再睡会。
“哈哈,那你不是有眼福了……哎!,又死了!”山痞的游戏人物被对方打死,山痞忙着给它加血以换回新的生命。
“他们几个呢?”我躺在床上问。
“去苏教授那了吧,过两天就开始论文答辩了,他们让苏教授给他们订下最后一稿,”山痞转过身,“你的论文怎么样了?”
“我去之前就写好了,苏教授已经看过了,等着答辩就ok了。”我拿起枕头边的一本杂志从中间翻开整个盖在脸上,山痞继续玩着游戏。
下午到餐厅的时候阿色把饭菜已经买好,有一大盘的酸菜鱼,“怎么,用这个给我接风?”我笑着说道。
“这可是咱们餐厅里味道最正的一道菜,”阿色夹了一块,“去那边什么收获?”
“没有找到她,”我摇着头,把在那的情况给他描述了一遍。
“要我说啊,你的心意已经做到份上了,这事啊,可以翻过去了。”
“等毕业的事过去再说吧。”我没有反驳他,因为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我不知道我以后会怎么去想这件事,雨莫始终会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或许我知道了她在日本安稳的生活后我会放掉这些,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我没有找到她,而且她的情况也让我无法想象有多乐观。
走出餐厅,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两旁的路灯也都亮了起来,阿色让我等他片刻,转身奔向旁边的超市。
不一会出来时,手里拿着两罐啤酒,砰地一声打开,边喝边走到广场旁的长凳子上坐下。
广场上已经有人在那里跳舞了,只是人不多而已,想必有的常客还在吃饭抑或是在路上,音箱里放着很喜庆的歌曲,就像过年时电视里的音乐。
只是我看着阿色的表情,却是一脸的凝重,从上大学至今,我只见过一次,那就是石滚乐队被勒令解散的那次。
我小心的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色猛的喝了一大口啤酒,说:“地黄死了!”
“啊?地黄?”这件事真的惊吓到了我,甚至于不敢相信。
“就在你走后的第二天。”
“怎么回事?”
“小露还记得吗?地黄的女朋友。”
“记得。”我说。
“小露怀孕了,但孩子不是地黄的”阿色把喝光酒的易拉罐放在手里,捏成了扁扁的形状,“三个月前,小露逛街时遇到了一位做珠宝生意的商人,后来那位商人看上了小露,就开始追她,给她送了好多珠宝项链,小露那段时间的夜不归宿就是跟这个商人在一块,直到前段时间小露一直呕吐,地黄带她去医院检查时候才知道是怀孕了,可是从春节到四月份地黄一直在外地实习,后来在地黄的追问下,小露跟地黄摊牌了,并提出了分手,那天晚上我们几个陪他喝酒,他哭的很痛苦,可谁也没有想到回去后他半夜爬起来去了楼顶,从那跳了下来。”
阿色说完把头低下,我起身接过他手里的空易拉罐和自己的一起丢进了旁边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回来坐下时广场上已经很多人,音乐依然是刚才的那个,只是听着却都是悲伤的旋律。
我突然幻想出地黄从楼顶跳下的画面,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应该是什么样的疼痛,而那个曾经风云一时的鼓手,再也敲不出激昂的节奏了,他最后的一击是与地面的碰撞,可是在那个夜里应该没有人听到。
我无法接受曾经在一起的朋友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看着阿色,此刻我万分理解他的心情。
“本来还打算毕业后再重整旗鼓,让乐队死而复生……”阿色说道。
“只怪有些女孩太爱慕虚荣了!”
“周末的时候你站在校门附近看有多少女孩被从车里的人接走的,你就知道,有多少女孩是爱慕虚荣的了!”
“估计这个广场都站不下。”我和阿色相互看着,一阵苦笑。
“不过地黄就这样走了,真的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