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磊很敷衍。
那些老照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都是最近二三十年的东西,四十年前的都很少见,没啥收藏价值,还得花心思保存。
要不是为了学校的元宵活动,他根本不会花那么多冤枉钱。
所以,在搜刮了白亚辉家里最有价值的物件后,直接离开。
离开村子好远后,张小白才笑呵呵地问:“老弟,不会又捡漏了吧?”
“小漏而已。”
“卧槽,还真是漏儿啊?”
张小白都惊了,“那盘子有点意思,花盆和茶具我看也没啥特别的啊,虽然是紫砂器,但五千块,没赚头吧?”
杨磊笑笑,“你仔细看了?”
“没,就扫了一眼。”
“这不就对了,看都没看清楚,也好意思估价。”
“嘿嘿,第一印象嘛,”张小白讪笑,“老弟,花盆还是茶具?”
“都是。”
“都是漏儿?多大的漏儿?”
“六位数左右吧。”
“……”张小白咽了一口口水,“六位数还小漏儿,真不愧是北大股神,这金钱观真硬。”
杨磊嘿嘿一笑,没接这个话茬。
因为,他撒谎了。
这可不是六位数的小漏儿,而是七位数起步接近八位数的大漏儿。
但财不露富嘛。
而且直接说出来,实在太刺激,万一张小白一个想不开把车开进沟里……
张小白直接把杨磊送回大四合院,一进门,眼睛都直了,“我的天呐,这不就是我梦想中的四合院吗,这么大,这么敞亮,装修也这么有品味,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住着很舒服,偏偏风格还很古朴,这院子,真绝,老弟,现在没一个亿怕是拿不下来吧。”
“没关注过现在的行情,反正没打算卖,来来来,屋里坐,喝点茶,顺带着帮我盘点盘点那些老照片。”
“好嘞,”张小白东张西望地进入客厅,口水就没停下过,“这画,邹一桂的花鸟,绝了,这,这是张大千的立轴么?真品么老弟?太奢侈了,等等,这大瓶子,我没看错吧,这釉色,这画工,乾隆官窑吧,没得跑,就是乾隆官窑,就这么摆在客厅里?”
杨磊微笑,“先干活儿,回头让你看个够,我这里啥都缺,就是不缺这些东西。”
这是大实话。
不是他故意炫耀,而是这些老物件和这四合院非常搭,风格是一脉相承的,跟价格无关,就算把徐悲鸿的《奔马图》真迹拿过来挂在墙上,也会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张大千的画风就很般配。
装修的时候,他也尝试过其他人的作品,但比来比去,还是张大千的更有感觉。
说白了,就图个顺眼。
手里有货,就是这么任性。
有张小白帮忙,三箱子的老照片很快就被分门别类地弄好,按照风景照、人物照以时间顺序分别排列,还做上了记号,用的时候按照标记摆就行。
十一点左右,谭佳颖拖着行李箱回来,看到一客厅的老照片,相当惊讶,“石头,你什么时候对这东西感兴趣了?”
杨磊指了指一旁的苏洛洛,“学校里安排的任务,倒是你,不说明天回来吗?咋提前了一天?”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怕飞机停飞,”谭佳颖说到这里才看到张小白,“琳琅阁的小白哥,这是你带他淘的?”
张小白有点不好意思,“花了点冤枉钱,买贵了。”
“他有钱,不在意,你们先聊,我换个衣服。”
等谭佳颖出去,张小白坐不住了,瞅瞅苏洛洛,又瞅了瞅谭佳颖的行李箱,“老弟,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咳咳,回头再聚,有事儿打电话,”说完赶紧溜了。
杨磊也没和张小白客气,这个藏三代挺随和,是个能处的人,不需要惺惺作态,回头请一顿小涮肉就能行。
然后,直接和谭佳颖拥抱在一起狠狠地亲吻起来。
分开刚二十天,可在二人的感觉离,却仿佛有二十年没见。
所以直接无视了苏洛洛这个灯泡。
好几分钟后,才气喘吁吁地分开,瞅了瞅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睛的苏洛洛,谭佳颖指了指一大堆老照片,“花了多少钱?”
“二十万。”
“确实被坑了,这种东西不值什么钱,三五万还差不多。”
“嘿嘿,你再看看这些。”
“嗯?紫砂器?”谭佳颖蹲下翻了翻那一套紫砂花盆和那一套紫砂茶具,“有点意思,这又花了多少钱?”
“五千。”
“……这个值,这年头就算是新紫砂器,做这么两套下来的手工费都得晚八块钱,何况还是老的,算是捡了个小漏儿?”
“你看清楚了,这是一整套,一大整套,花盆和茶具出自一人之手。”
“啊?”谭佳颖急忙仔细观察,最后在花盆外沿下边和茶壶内壁找到一款篆字小方印,虽然不太好识别,但基本上可以判定是同一款,所以果断竖起大拇指,“厉害,这都能被你发现。”
“嘿嘿,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是名家手笔吗?”
“是不是名家我不知道,但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