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福摆摆手,“要是其他人说这些是高仿,我可能还会犹豫犹豫,或者想办法找更专业的人来做个鉴定,避免误砸了好东西,但老弟你不一样。”
“啊?”
“先不说老弟你的真实实力,就冲着北大光华的头衔,我也信得过你,嘿嘿。”
“……别,光华也出败类的。”
“但老弟你肯定不是。”
“虽然很想谦虚一下,但这话……”杨磊笑出声来,“老哥你太会说话了哈哈哈,我喜欢。”
张大福也笑。
而张小白也笑道:“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这么刺激的场面,好家伙,总价值大几百万上千万的东西就这么变成了一堆碎片,简直太太太刺激了——”
这爷俩。
杨磊真笑出来。
太有意思了。
一个敢砸。
一个爱看砸。
难怪是父子俩,不用验dna,绝对是亲生的。
这时,张大福风轻云淡地摆摆手,“行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不用再纠结,老弟,听小白说你看上了那只雍正的玉壶春?”
“对,瓶子挺不错,就是贵了点。”
“可以给你便宜点。”
“便宜多少?”
“成本价给你咋样?”
“具体数字呢?”
“一百八,够意思吧?”
“真够意思!”
杨磊也不客气,直接转账。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正常情况下,张大福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这么干,毕竟相对于那只雍正的玉壶春瓶而言,一百八十万价格不是一般地低,而是相当相当低。
毕竟系统给的估值就二百多万了。
张小白的要价更是高达五百万,并且一点也不松口,因为有这个行情。
现在呢,直降到一百八十万,是不是真正的成本价先不说,这个让步已经足够惊人。
但问题来了,为什么?
张大福为什么要把一个要价五百万的好东西以一百八十万的价格卖给他?
只是单纯地想要表示歉意?
完全没必要。
在这之前杨磊没有任何损失,张大福又已经砸掉了那几件高仿品,事情已经被完美解决,张大福根本不用再道歉,更用不着让利这么多。
但张大福到底想干什么,杨磊不知道。
谭佳颖也不知道。
张小白更是两眼发懵地瞅着自家老爹显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时,张大福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老弟,别多想,我没其他意思,就是吧,咳咳,想让你帮我留一块好点的翡翠,我打算做个摆件。”
“什么样的?”
“春带彩的,种水可以稍微差点,但一定要足够大,且必须是春带彩的,如果颜色搭配本身就有意境那就再好不过了,”张大福跟着解释道:“当然,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按照市场价收。”
这倒是可以说得通。
春带彩的料子不算罕见,但品质过得去,尺寸又足够雕刻摆件的春带彩料子就没那么多了。
如果对颜色搭配也有一定要求,那更不容易办到。
你想法,春带彩,也就是紫绿两色的翡翠,如果是紫色和绿色像鸡蛋紫菜汤一样掺杂在一起,这就很难下刀了,再过杂乱真不好雕刻。
可相反,如果一端是紫色一端是绿色,分布相对规整,那就很好设计,随便一个雕刻师都能轻松设计出相当多的花样。
所以,张大福的要求看似不多,但实际上还真不太容易满足。
再说了,就算有那样的好料子,完全可以上拍,或者走私拍,成交价绝对比市场价要高。
如果贸然提要求让杨磊帮忙寻找并且留下这么一块料子,那就有点过分。
因此张大福先送人情再提要求,这一下子就很合理了。
当然,张大福用祖孙三人共有的店里的东西送人情,以满足个人的爱好,这种事情合不合理就跟杨磊无关了,那是张大福爷仨的事情。
于是,那件雍正时期的粉彩花鸟玉壶春瓶也归杨磊所有。
这下子,杨磊心满意足了。
和张小白张大福父子俩喝了几杯茶,闲聊好一阵儿,这才离开。
临出门时,张大福喊住他,“老弟,我爹可能不会消停,估计要找你好好说道说道,到时候还请你多多担待,不要和老糊涂较真。”
杨磊摆摆手,“懂。”
懂是懂了,但到时候要不要留情面,那又是另外一码事儿。
反正杨磊可不会惯着那些老头儿们的败毛病。
离开琳琅阁,杨磊也不敢大意,直接带着四件顶级瓷器开回四合院。
到家后把四件宝贝放进收藏室,然后直接搂住谭佳颖,“今天这收获可还满意?”
谭佳颖使劲儿点头,“太满意了,绝对是台柱子级别的,要品相有品相,要档次有档次,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那你要怎么谢我?”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有什么好谢的?”
“我不管!”
“你又耍赖——”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