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志强再一次仔细打量杨磊和张艺芸,半响后问:“斌子,你不是消遣我的吧?”
王斌呵呵笑了一声,“看样子你还没听说昨天的事儿。”
荀志强茫然,“昨天的事儿?”
“对,昨天上午,在玉石城里,我这小兄俤在我的摊位上连涨三次,次次大涨,眼光比你家老爷子丝毫不差,所以别耍花招,在我这小兄俤面前耍花招,等同于关公门前耍大刀,自取其辱,懂?”
“卧槽,这事儿是真的?”
“这也有假?”
“我昨晚上听谁说了这么一句,还以为是你自己编出来的故事。”
“……我编排我自己?”
“我以为你没生意穷疯了,不得不出此下策招徕生意。”
“你特娘的才穷疯了,拿这破烂货来糊弄我这小兄俤,还好意思要几十万。”
荀志强被说得面红耳赤,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悻悻的说道:“你这小兄俤看不上归看不上,但我这块料子肯定不差。”
王斌乐了,“不差?要不打个赌?”
荀志强下意识反问:“赌什么?”
“嘿嘿嘿,就赌你这块料子值多少钱。”
“嗯?”
“不敢?”
“赌注呢?”
“我赢了,我在你这保险柜里随便挑一块料子,你赢了也去我保险柜里随便挑一块,隔着柜子挑。”
“细说。”
“就赌这块料子的市场价,你说个最低价,我说个最高价,敢吗?”
荀志强又谨慎的在王斌、杨磊和张艺芸三人身上来回扫视一圈,“你这依仗是杨小兄俤?”
“对。”
“意思是你代他赌?”
“没错。”
荀志强直起身子,“有点意思,来,赌了,斌子,到时候可别赖账。”
王斌大喜,“谁赖账谁是小狗,来来来,你说个最低价吧。”
“这种开了窗的料子,就算再差,窗口这么一点也能卖个三两万,为了保险,我赌最低也能出一万二。”
王斌瞬间跳起,“狗子你还要脸不要,压这么低……不就等于承认这料子是一块废料了?”
荀志强得意起来,“你可以不赌啊。”
王斌下意识扭头看杨磊,“石头,你怎么说?”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可以赌。”
“价格呢?”
“最高八千块。”
最高价和最低价之间只有四千块的差距,看似很微小,如果有人赖账,还真不太好计算,毕竟这玩意儿没有标准价格。
但王斌和荀志强关系看起来不错,又都是本地人,自然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计价标准。
所以,赌约成立。
荀志强拿着石头下楼,亲自动手开切。
用的也是最保险的剥皮法。
不到两分钟。
第一刀切完,荀志强的脸色就变了。
王斌则眉开眼笑,“石头这眼力就是过硬,哈哈哈,果然切垮了,别说一万二,怕是连一千二也没希望。”
杨磊也探头瞅了瞅,确实垮了。
垮得很厉害。
除了窗口那么点玉肉是完整的,剩下的地方几乎没法看,全是藓。
藓、裂和变种,是翡翠赌石中最最常见的三种危害,翡翠玩家们对这三种现象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但偏偏这玩意儿还真就是常态。
基本上每块石头中都有这玩意儿存在,赌也只是赌这三种现象的严重和轻微程度。
轻微点,那就赌涨了。
严重点,那就赌垮了。
如果没有藓、裂和变种,那么翡翠也就没什么赌性了,因为很多料子是可以透过皮壳大致弄清楚质地、颜色的,风险会大大降低。
可惜,这三种现象始终伴随翡翠原石之中,而且基本上没什么预兆和规则,只能赌运气。
这块料子也不例外。
透过窗口看,看着挺好的,颜色好,种水也漂亮。
可惜就是没看到藏在下边的藓。
所以说,有些商家是真精明,会开窗口,这料子要是不切开,只看窗口,真的值个大几万。
这也是半赌料中风险最高的一种,窗口是人家懂行的人精心挑选出来的,就是让你看到这块料子最漂亮的地方,至于看不到的地方,依然要赌,和全赌料差不多,但价格却要贵很多。
当然,对杨磊来说就没啥区别了。
全赌料半赌料在他眼里一模一样。
反正他看不懂。
纯靠外挂混饭吃。
那边荀志强继续扒皮。
随着皮壳的一点点减少,荀志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干脆斜着一切两半,仔细研究了半天后直接把两块料子扔进院子的垃圾堆中,“草,输了!”
王斌则得意地哈哈大笑,“咋样?服不服?”
荀志强深吸一口气,朝杨磊伸手,“小兄俤,真有你的,佩服,上楼继续喝茶。”
杨磊和荀志强握手,“强哥客气了,不好意思啊,让你破费了。”
“能认识小兄俤这么个高手,几万块钱的料子没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