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磨刀霍霍的官差,了尘小和尚忍不住一阵皱眉,不过白雨泽倒是依旧淡定。
“本捕头问你们话呢!你们是没听见是不是?!”
看到白雨泽和了尘小和尚不答话,这官差满脸不悦地开口道:“行,既然你们不说,那就跟我回趟衙门!”
“燕捕头,燕捕头,您消消气,这二位都是我的朋友。”
一旁的老王见状,连忙上来打圆场道:“他们二位,一个是游历的书生公子,一个是远足的苦行僧人,都是好人的!”
“你真认识?”
燕捕头将信将疑地开口问道。
“真认识,真的认识。”
老王连连点头道:“这不,刚刚就是我带着他们来镇上的,我们同行了一路,刚刚才分开,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遇上了。”
“哦,是熟人啊,那就没事了。”
燕捕头“咣当”一下收刀入鞘,而后又着重看了一眼白雨泽,开口道:“倒是够坦荡的,在本捕头的刀下都面不改色,是个人物。”
“嘿嘿,白公子,了尘小师傅,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燕大捕头!”
老王走到几人中间,笑着开口道:“也是本镇唯一的缁衣捕头,燕小七燕大人!”
说完,老王还补充道:“燕大人是县太爷的侄儿,两人情同父子。”
“咳咳,这事儿就不用多说了。”
燕小七抬了抬手,对着老王道:“低调,低调。”
就在这时,学塾的门从里面打开,满身狼藉的吕卿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满脸不悦地冲着门口喊道:“吵什么呢?你们在我这里吵什么呢?嗨呀!真是有辱斯文!”
“嘿!你个酸秀才!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没念过书?!”
燕小七闻言后两眼一瞪,立马伸手就准备要再拔刀。
“哎哎哎,燕捕头息怒,息怒。”
老王见状立马上前拦住了燕小七,冲着他挤眉弄眼道:“我家小豪那事……”
“哦……”
燕小七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此番是来带着老王求人办事的。
“行吧,那本捕头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燕小七收回了刀,走到吕卿蒙旁边,伸手一拍他的肩膀,朗声道:“吕先生,我今天来,是有个事想要请你帮帮忙。”
吕卿蒙被燕小七给拍得一个趔趄,差点又摔一跤。
“这老王是我一老熟人,他家孩子挺机灵的,眼下也到了入学开蒙的年纪,我寻思着,你行个方便,就让他家孩子来你这里读书吧。”
燕小七大大咧咧地开口道:“费用方面,给点优惠,你看能行吗?”
“呵呵,我是谁啊?”
吕卿蒙闻言顿时冷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鼻梁。
“你是谁?”
燕小七疑惑地开口道:“你不是吕卿蒙吗?怎么滴了,你是失忆了吗?”
“我是读书人哎!”
吕卿蒙没好气地开口道:“读书人!有气节的!不为五斗米折腰你听没听过?”
说完,吕卿蒙摆了摆手道:“钱不钱的我倒是不在意,但不够聪明的孩子,我是不会收的,教起来太费劲,就好比我书院里现在那几个劣徒,哎,真是有辱斯文!”
“先生,吕先生,我家小豪很聪明的!”
老王立马凑了上去,对着吕卿蒙连连道:“您就行行好,让我家孩子入学吧!”
“不行不行。”
吕卿蒙毫不犹豫地摆手道:“你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好好让你家孩子也跟你学学种地打猎不就好了?小村子里的人,读什么书呢?”
说完,不顾老王的再三挽留和请求,吕卿蒙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回到了学塾之中,“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哎,我们乡下小村子里的人,难道就真的不配读书吗?”
看着面前紧闭的学塾大门,老王颓然叹气。
薄薄的一扇门,却仿佛隔开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让他可望而不可及。
“老王,你也别难过,这吕秀才啊,是出了名的又酸又倔,你不用在意。”
一旁的燕小七看着满脸颓丧的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安慰道:“回头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说动他,但我说实话,寒门难出贵子,就连我都没有读过书,就更别说你们家孩子了,咱尽力而为吧!”
“这个吕夫子真是讨人厌,只不过区区一个穷酸秀才,竟敢如此狗眼看人低!”
了尘小和尚也替老王鸣不平,气冲冲地开口道:“什么寒门难出贵子,我还就不信了!”
说完,了尘转头对着老王道:“老王,实在不行你就让小豪跟我回悬空寺去!我们寺里的方丈主持还有一些长老,都可有学问了!就算除去佛学佛理,出来考个进士及第也不在话下,我让他们一起来教小豪,搞不好还能给你教出个状元郎来呢!!”
“呵呵呵呵,了尘小师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让我家小豪跟你去寺里,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王抬起头,讪笑了两声,开口道:“我两个哥哥意外死得早,老王家就我这一脉单传了,我可不能让他出家啊!”
“走吧,咱们先找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