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墨整个人被弹开,摔倒在地上。
那个男人冲进来,关上门。
咔哒。
锁了。
“你、你干什么!”陶语墨后退着,又被拽住手臂,“别碰我!”
她手脚并用,不断挣扎。
这男人看上去不高大,手劲儿却挺大,直接抓住她两只手,把她死死摁在地上。
“救命!唔……”
被捂住口鼻,陶语墨憋得满脸通红,一只小手解放出来,尝试掰开那只长满茧子的手。
“别叫!”男人吼了一声,“叫也没用,这栋楼的人都回家过年了,没人会来救你!”
“唔……”
陶语墨呼吸不上来。
没人来救她……
强撑着窒息感,她抬起膝盖,往男人最痛的地方一顶。
别看她人小,在妈妈肚子里时,她的腿劲儿就特别大。
男人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捂着某处龇牙咧嘴:“臭丫头,你敢打老子!”
陶语墨火速爬起来,顺手抽出一把菜刀。
“你别过来!不然,我男朋友揍死你!”
男人靠着沙发强行站起来,五官疼得皱成一团,“呵,还敢骗人?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根本就是一个人住,哪来什么男朋友!”
“还敢顶嘴?”
陶语墨左看看右看看,从调料盒里拿出一瓶黑乎乎的东西,皱着鼻子打开。
她掏出一颗黑咚咚的玩意儿,趁着男人没什么力气,往他嘴里一塞。
咕噜。
不小心吞下去了。
“yue!”
男人连滚带爬,抱着垃圾桶扣喉。
妈的!太恶心了!
刚站起来,又一阵作呕。
没完没了了!
陶语墨望着瓶子上写的“黑蒜”两个字,笑得格外猖狂。
紧接着,她打开门,一脚冲向男人的屁股,把他踹出去。
下一瞬,男人回过身,拽住她的头发。
“松手!”
陶语墨疼得两眼飙泪。
眼看男人又要关门,她急急伸出手。
手指被门夹了。
十指连心,她疼得说不出话来。
“敢踹老子?我打死你!”
男人扬起手,对着陶语墨粉红的脸挥下去。
陶语墨下意识闭眼,却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一阵风越过她,好像有个人从身边走过去了。
她回头,只见屋子里多了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男人一只膝盖压着那个外卖员,反剪双手,从沙发随意抓了件衣服,将外卖员的双手捆死。
外卖员的两瓣屁股,各自被踹了一脚,前面那处还疼着,简直是腹背受敌!
这还不够惨,他的头发被身后的人抓住,脑门重重磕在地板上,眼冒金星。
“谁给你的胆子动她!”
一声怒吼,把呆愣在原地的陶语墨震回神。
“别打了!”她上前拉住发了狂的顾景翊。
女孩甜软的声音渗入耳膜,顾景翊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放松下来。
他松开攥紧的拳,回头,轻轻握住女孩单薄的肩膀,温声道:“墨墨,你怎么样?”
陶语墨从那双深黑的眸子里,真真切切看到了担忧,伪装的坚强全数崩溃,撞进顾景翊的怀里。
顾景翊浑身一僵。
“不、不好……”
“我好怕……”
“好痛……”
女孩低低啜泣着,哭声压抑隐忍,小小的身子不断发抖。
顾景翊仿佛被捏住心脏,很难受。
他搂住小小的人儿,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不怕,我在。”
陶语墨最怕突如其来的温柔,放声大哭。
如果他没有来,她会怎么样……
陶语墨不敢深想,小手紧紧揪着顾景翊胸前的衣服。
他身上的烟草味很淡,闻着很安心。
感受到小脑袋往怀里钻了钻,顾景翊放在女孩背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很奇怪。
明明蹭的是胸膛,痒的却是心房……
…
从警察局录完口供出来,气温一降再降,夜空中飘起了小雪。
“哈啾!”陶语墨身子一颤,紧了紧身上的黑风衣。
她上大学前一直住在A市,东南沿海的气温都不会低于零度,去年冬天也回去过年了。
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雪。
陶语墨伸出双手,雪花落在掌心,瞬间就融化了。
顾景翊感觉不对,转过身,发现了几米开外的陶语墨。
下个雪能开心成这样,没心没肺的。
他站在原地喊了声:“跟紧点,别又遇到人贩子了。”
听到“人贩子”三个字,陶语墨一阵后怕,踏着厚厚的雪跑过去。
顾景翊伸手,挡着她头上的雪,步伐走得很慢,有意迁就她的速度。
陶语墨仰着头,浅浅一笑道:“谢谢你。”
余光瞥见她红肿的眼睛,顾景翊说话不自觉放软:“怎么谢?”
怎么谢?
以身相许要不要?
陶语墨轻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