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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祝门,已经是接近夜里了。
忙碌了一整天,他也累了,便早早的睡了过去。
结果,深更半夜,秦杨突然间出现在了自己房间里,将警觉的祝明朗给吓了一跳。
“老爷让您过去。”秦杨神出鬼没,一身黑色的锦衣融入在夜色里,要不是她眼睛里有一些光泽,祝明朗还以为自己屋子里闹鬼了。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祝明朗还是很困。
“关于宣誓坐镇的事。”秦杨补充道。
祝明朗马上从床铺上弹了起来,用清水泼了泼脸。
……
祝明朗的楼院离祝天官的书屋还挺远的,当初选择这个小楼院,就是为了避免被祝天官打扰。
这个做父亲的,在外面是威震八方、不怒自威,但其实就是一个话痨,祝明朗有的时候很烦他的。
走向了书屋,屋子也不是特别大,周围种满了桃树,就那么一间没有阁楼的宽敞木书屋,里面摆放着许多古老物件,多数是一些历史悠久的铸器。
夜微凉,踏入到书屋中,便可以看到另外一侧是完全敞开的,面相着的正是波光粼粼的湖泊。
几盏立在水中的石灯将这些轻轻晃荡的水波照耀得更加柔美,顺着湖面望去,甚至可以看到极远处,还有几艘木舟在月下沉眠……
“饿吗?”祝天官坐在长桌前,桌子上正摆满了酒菜。
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应该是白天在忙碌着什么事情,没有来得及用餐。
“不饿,您慢慢吃。”祝明朗摇了摇头。
“离川大地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那里确实存在着上古遗迹了,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那些老东西们就是不松口。”祝天官喝了一口水酒,比较随性的拿卷旁边一块绢擦了擦嘴。
“那我只好尽快敢回离川,带我认识的那些人跑路了。”祝明朗无奈的说道。
祝明朗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离川大地的人沦为奴隶。
“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呢,直接和他们撕破脸皮,谁跟我们争,我们就灭了谁。”
“第二呢……这个是他们提出来的竞逐方式,对我们祝门极其不利,所以为父觉得,直接和他们宣战更稳妥一些。”
族门宣战,这种事情在势力稳定、格局明朗的极庭皇都中会少见一些,但在其他大国境中,还算常见的事情。
无非是势力与势力之间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相互之间成为了敌对,基本上见了对方的人,就动手。
轻则打残打废,重则直接杀戮。
“您暂且先说说第二个方式,怎么对我们不利了?”祝明朗说道。
直接执行第一个方式,太暴力了!
祝天官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他应该是有这个自信灭掉竞逐的势力,即便不能也会凭借着祝门现在的壮大来逼迫对方知难而退。
只是这样祝门怕是会树敌众多!
本身祝门也是这几年才成为了族门势力的领袖,根基没有怎么站稳。
“第二个方式,说白了就是他们故意羞辱我们的。你也知道,我们祝门真正的力量不在族门本身,而在于那些与我们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势力,就比如说你太公在的遥山剑宗……”祝天官站了起来,面朝着那敞开的屋墙,注视着夜幕笼罩的水滴湖。
“这个我知道,所以即便我们要灭那些势力,多半还是得他人出手。”祝明朗说道。
“他们知道我们族门重心不在于培养神凡者和牧龙师,所以他们故意将竞逐之事,融到了这一次势力大比中。那些老奸巨猾的东西,他们自己不想蹚浑水,便推到了那些年轻子弟们的身上。”
“竞逐,放在势力大比?”祝明朗有些意外道。
竞逐可是势力之间的竞逐。
说白了,是要动用整个势力的所有力量为自己的势力来夺得更大价值的利益。
一般都是由那些师叔、师尊级的人物来共同定夺的,尤其是领地上的争夺,大动干戈,直接宣誓敌对也时常发生。
其实是那些牧龙师的势力,龙损耗的资源巨大,再富饶的一座城池,都未必支撑得起一支牧龙师团队的开销。
更不用说那些养龙的势力,他们每年在喂养幼灵,收集幼灵,赛选幼灵就要投入巨额资金和大量人力。
富饶的领土,坐镇权必定争得头破血流,势力与势力之间更时常大动干戈!
而势力大比,纯粹就是各大势力的年轻弟子之间的较量,切磋为主、点到为止。
他们因为年纪都不大,人脉也不广,实力都非常有限,哪怕是两个势力之间在大比中产生了一些矛盾,也不至于影响到整体的和睦,弟子们终究会找长辈做主,长辈们也会看双方背景上和和气气处理。
即便是出现了祝桐这种活生生被人在战场杀了的情况,或者祝天官把浩少聪杀了,也不至于引发祝门与紫宗林仇怨爆发。
“你说,他们这是不是欺人太甚!”
“看来我祝天官还是对这些迂腐、顽固、倚老卖老的家伙们太仁慈了。”
“最近些日子,你就别随随便便出门了,我先让断门的人把几个处处给我们找麻烦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