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伏在万千碎石中,在狂暴的状态下,兽躯生出片片白金鳞甲的深渊巨蜥,裂开的嘴角,向外溅射着血浆和碎骨。
从异界而来的苍狗,深陷在泥浆淤潭,三条腿撑起的庞大兽躯,拼命地挣扎着。
苍狗嗅到了死亡的气味,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这方世界的星空巨兽,狂暴之后具备什么样的力量。
混杂泥沙而成的链条,因老蜥蜴的血脉催动,密集地纠缠着它,如巨蟒般攀附在它的躯干。
轰!蓬蓬!
有众多暗红的血团,犹如一座座火焰池,在苍狗泥浆下的皮肉中炸开。
这位十级的兽神,已在奋力调集它的血脉秘法,它那红艳艳的兽瞳深处,仿佛有两个火焰世界浮现。
冥冥中,还有亡魂的哭嚎声,从它兽瞳内响起。
它似乎将两个炎热的星辰天地,以它的血脉神通进行串联,时刻从中抽离力量,以里面生灵的血肉供能。
在众人看不见的天地,因它的这一次嗷嚎,不知有多少源自荒界的生灵而亡。
那些生灵,大多都是类人形态的异族,是所谓的高级智慧族群,可他们不幸地诞生在荒界。
以异兽为尊,在那位万兽之王主宰的世界,他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只是兽神们的奴隶和血食。
“没有想到,荒界并非只有单一的异兽族群。”
虞渊瞳孔微缩,透过岩浆泥沙的封禁,在苍狗的两只眼睛内,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智慧生灵。
有血有肉,着装原始而简陋的异族,处在的世界有暗红色的天穹。
他们无助地祷告着,哀求着苍狗的宽恕,希望能保留一线生机。
一座座巨石搭建的祭台上,站在被献祭的他们,那些祭台上的异族,都在化为血水,以自己的死亡来助涨苍狗的力量。
更多的异族,前仆后继地,还在向那些祭台上跳跃。
明知必死。
似乎,只有通过自己的死亡,以如此方式向苍狗提供微薄的资助,等苍狗挣脱深渊巨蜥的泥沙封禁,缓过气来以后,那两个和苍狗兽瞳对应的世界,才能够得以保全。
他们余下的后代才能活下去。
“惨。”
虞渊面色深沉地评价了一下。
那些荒界智慧族群,此刻所面临的残酷境况,有一天兴许也会发生在这个世界。
——此界若是被征伐下来的话。
想象了一下,虞渊仿佛就看到和他熟悉的人,星月宗,虞家,商会的成员,星族的战士,在类似的世界被迫向苍狗献祭的凄凉画面。
“荒界的兽神,会是灭世的灾难。”
虞渊心中有了决定,突然抬头看向墨氲塔。
在银色幽电的池子中,虞渊感受到了封禁力量的存在,但封禁的只是空间,而不是其它。
禁制,结界,屏障,除两界之间的那种,其它的哪里困得住他。
他将斩龙台劈向了虚无。
一层肉眼不可见,灵魂不可知,唯有气血能窥探的界壁血能力场,被无坚不破的斩龙台洞穿。
洞穿的那个点生出时空塌陷的扭曲涟漪,暗光,血能,星空异能往塌陷处沉落。
在鹰神索迪里斯惊异的注视下,没有展现出多少奇异的虞渊,人随着斩龙台的金光,逾越了一段星空。
等再现时,他已出现在那头被“鸟笼”囚禁的幼兽处。
八级的深海巨翼蜥,剩下来的残肢,被一根根枯枝穿透,在这个被索迪里斯搭建的“鸟笼”动弹不得。
他那透着懊悔和死寂的眼睛,因老蜥蜴的狂暴,因虞渊的到来,有了一丝神采。
“我听过你的名字。”
这头因为有着老蜥蜴的部分血统,严格意义上还不算成年的异兽,虚弱无力地说道:“有一批银鳞族的族人,带着通天商会和古荒宗的人,刚离开银澜星域不久,他们送了一些东西过来,和我们做了一批交易。”
“还有两头兽神,好像去追杀他们了。”
“既然你执掌着斩龙台,那么,你叫……虞渊对吗?”
异兽垂危地呜咽着。
“你听谁说起我的名字?”
虞渊将金锐的斩龙台,刺向禁锢这头异兽的“鸟笼”,道道匹练般的霞光,令那些枯枝蓬然断裂。
“她叫虞瑛。”
枯枝离体后,从“鸟笼”挣脱的这头异兽,没血能的支撑,残肢凄凉地漂浮在虚空,还不忘回答。
虞渊脸色微沉。
银鳞族和古荒宗、通天商会的人,该是来银澜星域寻求交易,带一批这里的银鳞族族人回灰域。
没想到虞瑛也在,还被两头没露面的兽神盯上,生死难料。
临近的星辰,侍奉深海巨翼蜥的那些银鳞族,下场惨不忍睹。
被异界兽神追击的商会和古荒宗成员,当真被它们逮到的话,恐怕也会如此。
“你不会死的,放心吧。下面的所有事情,你也不必往下看了。”
这句话一出,凄惨漂浮虚空的这头异兽,发现如深陷九幽般,忽然坠落到另外一个世界。
异兽被虞渊丢入斩龙台内部。
这个时候,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