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邪镇。
因灰石殿堂崩塌,从而全部暴露出来的天邪宗修行者,惊闻宗主云灏将至,神色微变。
仇慕歌和吕庚,对视一眼,表情凝重。
三盏琉璃灯,被仇慕歌暗自施展种种精妙灵诀,收入袖筒小天地,严加看护。
一道道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那片群山。
就见,群山深处灵气涌动,如潮水巨浪般,向灵邪镇席卷而来。
滚涌的灵气深处,一颗明亮的宝珠,绽放着星辰般灿耀的光芒。
珠子内,细看之下,能发现数不尽的魂影游荡。
“天邪珠!”
“果然是宗主!”
瞧见那珠子的一瞬间,他们就意识到李提海没有胡说,本该征战天外星河的云宗主,居然秘密回归山门。
而他们,竟浑然不觉。
李提海能知道,说明什么?
说明云灏归来,知会了李提海,说明李提海是他的心腹。
想到这儿,很多留守灵邪镇的人,不觉有些酸涩落寞。
没进入那片群山深处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在天邪宗,混的不如意,被排挤在外的人,他们都是边缘人物。
吕庚,就是这些人中的代表。
因不满云灏的一些政策方针,他在几次宗门议事时,明确地提出,让云灏大为不满,于是就安排了一些闲职给他。
宗门的修炼资源,珍稀的那一类,他也享用不到。
吕庚本身天赋就不算太突出,久而久之,境界就定格在阳神境初期。
还不及,一介散修出身的李提海。
心灰意冷之下,吕庚也不常去宗门圣地,就待在灵邪镇,教导那些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后辈,将希望寄托在后辈身上。
灵邪镇的很多人,都和吕庚一样,在宗门不得志。
如仇慕歌一样,本身实力极为出众,不太依仗宗门资源,在外面也能混的风生水起者,毕竟是少数。
或许是因为这样,吕庚这一类的天邪宗老人,才无比怀念邪王在世的辉煌时刻。
才会,始终念念不忘。
呼!
严奇灵不经意地,站到虞渊身旁,并暗中传讯,让他始终保证“煞魔鼎”外放,“云灏,乃自在境后期大修,他的一缕魂念,若是偷袭你识海小天地,你很难抵御。”
煞魔鼎为神奇魂器,有此鼎照看,虞渊不至于在云灏一念之下,就魂飞魄散。
只要煞魔鼎能挡一下,让严奇灵可以去及时补救,他就不担心虞渊会秒死。
咻!
突然间,就有一浓眉大眼,体型矮壮,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在李提海前出现。
“宗主!”
“拜见宗主!”
“宗主,你何时回来的?”
所有灵邪镇的人,一看到他现身,纷纷躬身行礼。
仇慕歌和吕庚,也弯着腰,向他表示谦卑。
只要没脱离天邪宗,不论是谁,在面对云灏时,都要按照宗门规矩行礼致意,不然就会被云灏找到借口。
“云灏……”
虞渊神色不变,保持着冷静,注视着这位天邪宗宗主。
前世,身为药神洪奇时,他和云灏有见过。
不过双方并不熟悉,云灏只是代表天邪宗,和药神宗定下协议,不通过商会,长期从药神宗购置几种特殊的丹丸,供天邪宗的门人修炼。
交情的话,两人一点都没。
另外,他洪奇的一生相当短暂,在药神宗的辉煌时刻,仅仅只是区区几十年。
云灏在那个阶段,忙于寻求自在境后期的进阶,要么在浩漭闭关,要么在外域星空活动。
所以,他对云灏不熟悉,也没太多了解。
此生,他出生于暗月城的虞家,知道虞家乃邪王后裔,知道了一些隐情内幕后,再次见到云灏时,心境已截然不同。
相貌堂堂的云灏,看着一身正气,如果不是知道内情,他都怀疑李提海的主子,恐怕是另有其人。
“怎么回事?”
云灏一开口,滚涌向灵邪镇的浩淼灵气,就忽然止住。
天邪珠在浩淼的灵气深处,若隐若现。
虞渊不自禁地,看向那片浩荡的灵气海洋,盯着时而惊鸿一瞥的天邪珠。
他敏锐的感知到,在云海深处,在天邪珠内,至少有数千和“煞魔鼎”存在连系的煞魔,跃跃欲试。
那些煞魔,想要脱离天邪珠,摆脱云海束缚,逸入到煞魔鼎。
可被奴役太久的煞魔,对云灏又本能的恐惧,被天邪珠死死地制住,但凡有一点妄动,就会烟消云散。
因此,众多的煞魔,只能发出隐秘的求救和呼喊。
希望这一代的煞魔鼎之主——他虞渊,能够在这方天地,帮助它们获得解脱。
“宗主大人,是这样的。”李提海躬身,一脸令人不齿的谄媚笑容,“暗月城的虞家,不是背弃和浩漭天地,和外域天魔、异族为伍吗?我还听说,他在恐绝之地,坏了魔宫和妖殿的筹划,让竺大人异常震怒。”
“我呢,早些年偶然拘禁了一女子魂魄,恰恰是他的母亲。”
“我以‘燃魂觅亲术’,以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