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晶舟”上方,几十个高谈阔论的灵虚宗门人,骤然噤声。
柳莺一脸讶然,震惊地看向虞渊。
她显然没料到,虞渊会以如此激烈的方式,向那位非议辕莲瑶的灵虚宗女子开火。
她以为,虞渊会因此辩解,会呵斥两句。
——而不是这般极端。
“虚晶舟”上,那位同样是入微境修为,容貌娇艳的女子,因虞渊这句话,略有些错愕。
瓜子脸,长发高高盘起,手捧白玉尺的她,还向身边人求证,“他和我说话?”
那人,神色阴沉如水,缓缓点头,“似乎如此。”
女子骤然剧烈喘息,一双明亮的眼睛,瞬间溢满仇恨怒火,两手捧着的玉尺,隔空指向虞渊。
刹那间,她的灵识就锁定虞渊,只要心生一念,白玉尺就会刺向虞渊。
“虞家小辈,你竟敢以污言秽语,对我灵虚宗弟子辱骂!”
“虚晶舟”的前端,站着灵虚宗一位有着阴神境后期的修行者,此人怒不可遏,杀气腾腾地咒骂起来。
所有“虚晶舟”上的灵虚宗弟子,都一副遭受莫大侮辱的表情,同仇敌忾。
“污言秽语?”
虞渊咧开嘴,冷冷一笑,“这贱人对我暗月城城主的那番话,才叫污言秽语!道听途说的话,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拿出来说,她自己不要脸,就别怪我说她!”
“赤魔宗的魔女,那浪荡的名声,天下皆知!怎么?敢做,还不让人说啊?”女子手中的白玉尺,骤然释放出蒙蒙的莹白玉光,她的一缕缕灵识,悄然渗透进去,白玉尺就从她掌心飞出。
“据说八道的人,和吃了屎的人,没什么两样。”虞渊哈哈大笑,“好好好,是你先下手的,可别怪老子手下无情。”
轰!
黝黑的煞魔鼎,突然就再次漂浮出来,巨鼎虚空一转,一道道从魔纹飞离的光芒,就射向白玉尺。
白玉尺,敢从“虚晶舟”飞离,那女子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补救,就被乌黑魔光击打正着。
那白玉尺,和煞魔鼎压根不是一个等级的器物,被魔光一撞,瞬间就没了光泽。
微细的裂纹,也在一瞬间,就从尺子上浮现。
色厉内荏的这位灵虚宗女子,脸色一变,一口鲜血涌入喉咙,差点就喷了出来。
她,明知道虞渊执掌着煞魔鼎,没打算和虞渊当众厮杀。
她不过是想做做样子,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哪料到,这个没有宗派依仗,出自暗月城的散修,竟然在白玉尺敢飞离“虚晶舟”,就立即痛下杀手。
就一击,这件她耗费重金购置的白玉尺,一件地级两品的器物,就出现裂纹。
女子心中一声哀嚎,硬是将堵在喉咙口的鲜血喷涌出来,然后朝着“虚晶舟”上方,一位面容俊朗的青年,求救道:“屈师兄,你给我主持公道啊!”
她没有,去对“虚晶舟”上,那位阴神境后期的长辈哀求,反而是求一个年龄看着不大,初入阴神境的同门师兄。
屈靖轻轻点头,身影一晃后,就站在“虚晶舟”正前方。
“屈师侄?”
负责在“虚晶舟”压阵的那位阴神境后期强者,见他出头了,脸色微变。
屈靖微微一笑,道:“我来处理吧。”
那人迟疑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
“屈靖!”
陨落星眸之上,柳莺看到他,从某个角落冒出,站在“虚晶舟”最前方,神情显得有些不自在,道:“他是灵虚宗,现任宗主灵虚真人的三弟子,也是……最被看重的那个。”
灵虚宗,每一任宗主,都会被称呼为灵虚真人。
不管以前叫什么,等能够成为灵虚宗宗主,就自动更名。
这是灵虚宗默认的规矩。
屈靖既然是灵虚宗,宗主的亲传,还是最被看好的那个,就意味着他在灵虚宗的身份地位,大体上和柳莺相当。
而灵虚宗,在七大下宗排名首位,是一心跻身上宗行列,和玄天宗、元阳宗、剑宗叫板的强势宗门。
从这点来看,屈靖的身份地位,不仅不弱于柳莺,还隐隐高一点。
屈靖背着一把大黑伞,手上佩戴着一枚祖母绿乾坤戒,身穿的衣衫没任何灵虚宗的标志,一双细长的眼睛,时常眯着,如没有睡醒般。
他站到“虚晶舟”前的那一刻,所有灵虚宗弟子,都像是有了主心骨,神情一震。
“我叫屈靖。”
他看着虞渊,微微鞠身,以闲话家常的语调,不紧不慢地说:“你伤了我灵虚宗的弟子,所以,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缓缓将背着的大黑伞取下,两手握住。
他两手握伞的那一刻,虞渊只觉得整个天地,猛地一沉。
一股无形压力,从天而降!
不止是他,连柳莺,和两人脚下的陨落星眸,都被迫,一点点地往下沉落。
柳莺俏脸一苦,扬声道:“屈师兄,不必如此吧?”
“我们的人,被他重创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屈靖无动于衷,“浩漭天地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宗派弟子,阳神境以下,不禁厮杀。他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