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
最近几天的燕王府,气氛异常沉闷。
因为燕王最喜刀兵,几乎没有哪天不召集府内军勇大战个几百回合的。
但最近,大家已经许久都没看到燕王和军勇打的乒乒乓乓了。
在如此明显异常的情况下,府内仆从丫鬟,又岂敢不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这样的异常,既然连仆从丫鬟都感受到了,马三保自然不可能感觉不到。
也是因此,眼见今儿朱棣自起床开始,就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喝茶,似乎又半点没有找军勇开练的意思之后。
清楚怎么回事的马三保终于忍耐不住,低声道:“殿下,要不要小的安排一下,带你去妙智庵小住几天?”
听到妙智庵三字,朱棣眼神微闪,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长叹道:“咱们大明朝现在不但已经有了大哥这么一贤德的好太子,现在居然又冒出一个智多近乎妖好鲁王——所以现在,本王心意已决,过几天就去请奏父皇,让他准我去燕京封地就藩,所以咱们就别去智妙庵打扰道衍师傅清修了……”
听到这话,马三保忍不住有些失落。
毕竟虽被迫成为了太监,却并未因此被磨灭雄心壮志。
也是因此,看到朱棣虽为五子,却依旧雄心勃勃,枕戈待旦。
他也不禁暗暗心喜,希望能凭借辅佐朱棣,可以造就一番功业,然后青史留名。
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朱棣如此颓唐,他又岂有不失望之理。
只是想到朱元璋对太子朱标的宠信,以及鲁王朱肇辉所展现出来的能力……
便是连马三保也都忍不住对朱棣的前景感到失望,心说什么叫既生瑜何生亮?
雄才大略,且意志坚定。
相信在任何朝代怕都是未来新君之不二人选的朱棣,居然同时碰到朱标和朱肇辉——这就是了!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管家小跑而入道:“禀燕王,门外有一和尚求见!”
“和尚?”
脑海中闪过某个人影。
但想到当初自己力邀对方下山,对方却都不为所动。
朱棣便觉得不可能,以为是什么想来燕王府打秋风的野和尚,让管家自己想法子打发走。
“别!”
马三保赶紧摆手,表示要真是一般野和尚便也罢了。
可万一是道衍师傅……
人家那可是一般人求都求不来的得道高僧。
要真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将人给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还是觉得应该不可能是道衍,但马三保既然坚持,朱棣便也没有反对,由着马三保去。
出门看到僧人黑袍下那双亮的似乎足以看透人心的眼睛,马三保简直开心的差点跳了起来,笑道:“就猜一定是道衍师傅,殿下还不相信,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
“难为三保小兄,还记得贫僧!”
道衍揉揉马三保的脑袋,然后才低声道:“燕王现在,情况如何?”
“最近这几天,可谓斗志全无!”马三保道。
“看来,果然不出贫僧所料啊!”
听到这话的道衍轻叹一声,然后便让马三保带路,表示自己要面见朱棣。
“有道衍师傅你出马,相信一定有办法让燕王重振士气!”
马三保闻言大喜,赶紧带路。
“当年本王不惜纡尊降贵,三顾智妙庵请你出山,却都被你推却!”
“没想到今儿居然愿意主动前来寻找本王……”
看到道衍,朱棣也是非常开心,一边命马三保泡茶,一边对官家道:“将院内所有人等全都撤下去吧,本王今儿要向道衍大师请教佛法,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是,殿下!”
管家点头,招呼所有丫鬟退到院外。
马三保跟过去关上院门,这才回来开始泡茶伺候。
道衍也没急着开口,只是连喝了好几杯茶,这才缓缓开口道:“如无意外,燕王现今怕是已经心灰意冷,准备认命就藩了么?”
“我那好侄儿最近都干了哪些事,相信你都应该听说了吧?”
确定这点之后,朱棣苦笑道:“大哥秉性虽然仁德,却终究缺少一些杀伐决断,因而若仅是他,本王还真有心一争,但我这侄儿可不一样啊……
屡有奇智不说,最紧要还奸狡狠辣!
胡惟庸一党树大根深,十几年来甚至连父皇都拿他们没什么好办法,可结果呢?
碰到我那好侄儿之后,不过两月就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我怕胡惟庸等即便泉下有知,恐怕也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们自己是如何被我那好侄儿给坑死的……”
想到胡惟庸一党被满门抄斩时那惨烈的下场,朱棣道:“所以现在不是本王想认命,实在是知道力有不逮,不认命不行啊——不然,我是真怕迟早有一天跟胡惟庸一党一样,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对朱棣的这些话,道衍并未作出任何评价,只是道:“不知燕王在请命就藩之前,能不能带贫僧去看看这位小鲁王?”
“合着今儿你来见本王,居然是想借本王之梯,搭上名主?”
想到之前自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