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陈宁等求见!
想到胡惟庸等一群,平素居功自傲,恃才自满。
什么事只要自己不问,一群人就绝不会主动禀报,就跟非得自己求着他们一般的德行。
这会儿主动求见,该是因为被逼着掏了银子,现在总算知道在这大明的天下,到底是谁说了算,所以跑来向自己服软来了!
虽说因为一群人屡唱反调,朱元璋对几人也是早起杀心。
但说到底,此时的朱元璋到底还没到因为需要为朱允炆上位铺路的时候。
因而还多少会顾念老哥儿一群曾经一起打天下的情谊。
也是因此,开心之余的朱元璋便没再例行让去书房,而是直接命人将胡惟庸等人叫来后花园,准备当着也是一起打天下的马皇后的面,来一处群臣一笑消嫌隙,大家还是当年好兄弟的戏码。
“臣胡惟庸,陈宁……”
“参见陛下,皇后,宁妃娘娘……”
只可惜胡惟庸陈宁等丝毫没能领会到朱元璋的苦心,参见之后,便如同好不容易抓到了告小状机会的孩童一般,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刘大牛受伤,朱肇辉不但不想着救治,反倒是亲手将人活刮之事给说了出来。
亲手将人活刮!
知道这几个字非同小可的郭宁妃脸色煞白。
但因为身份原因,却只能不发一言。
倒是马皇后闻言不顾朱元璋铁青的脸色,闷声道:“辉儿非其乃父,现今更是贤名在外,该不至于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相信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其实我等也不敢相信鲁王会做出此等之事!”
“只可惜一切皆是事实!”
“若非如此,臣等恐也不敢前来打扰皇后和陛下你等的雅兴!”
说着,胡惟庸陈宁等便让人将吴郎中带上来道:“一切经过,此郎中都在场目睹,陛下和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亲自询问!”
“左相陈御使等说的的确没错!”
“而且现场不仅有草民,草民劣徒李苗青,以及鲁王府家将百户魏召,也在现场!”
吴郎中赌咒发誓,表示若朱元璋马皇后连他的话也不信,那还可以去找李苗青和魏召。
只要找到二人,便知自己所言非虚!
“行了,本宫知道了!”
马皇后摆手,命人将吴郎中带下,这才回头轻拍已经气的浑身发抖的朱元璋,压低声音道:“即便有人证,俺也绝不信辉儿会干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来,所以你先别急,消消火!”
“你以为俺是因为那孽障而上火么?”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朱元璋道:“那孽障虽说顽劣,但绝对不蠢,若是不然,其又岂能做到每每将俺气的三尸神暴跳,气的俺简直恨不得将其寝皮食肉,却又偏生拿他毫无办法的程度?”
“狡诈如斯的孽障,你以为他会留给俺留下这么大的把柄抓?”
听到这话,马皇后就有点不明白了,心说既然你如此洞若观火……
那为何又如此生气?
“俺生气,是因为他们几个!”
看看依旧满脸得计窃喜的胡惟庸陈宁等人,朱元璋感慨不已,心说这可都是一群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老伙计啊!
那么多的刀林火海,尸山血雨。
大家都同心协力的闯过来了!
现在江山打下来了,大家称王的称王,为相封公的为相封公,原本该荣华共享——可结果呢?
结果就是人心不在。
一群人争着抢着,削尖了脑袋的想办法给自己使绊子!
朱元璋的这些心思,胡惟庸陈宁等自然是不知道的。
也是因此,眼见朱元璋愤怒无比,一群人还以为朱元璋是被朱肇辉活剖伤者而愤怒,因而全都在一旁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甚至还有人拿朱檀曾经的旧事做比。
表示当年朱檀犯下弥天大错,可就是因为之前小错之时,没能对其的行径采取当头棒喝般的手段!
否则的话,也不至最后居然有过百童男女受害!
“所以,臣等恳请陛下!”
胡惟庸陈宁等齐齐跪地请命,让朱元璋立即下旨捉拿朱肇辉问罪,还刘苏氏一家公道,救船山百姓于水火!
“刘苏氏一家公道,救船山百姓于水火……”
“虽事实看起来清楚,但终究尚有可疑之处,左相陈御使你等居然就喊出了如此口号,几同我鲁王孙已经是铁定的千古罪人——好啊,你等好啊!”
听到这话,朱元璋怒急反笑道:“旨,朕可以下,但若最后事实,却并非如此等之所言——不知左相陈御使你等,该当如何?”
听到朱元璋这杀机四溢之言。
陈宁等全都心头发寒,唯有胡惟庸依旧淡然无比,老神在在的道:“臣等所为,不过是尽为臣本分,若中真查出什么内情,不也恰好能还鲁王之清白?”
眼见胡惟庸举重若轻,一句为臣本分就将朱元璋所有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一群人便更是放肆。
在各种自己等人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之中,陈宁更是毛遂自荐,表示鲁王终究圣孙,信国公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