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凹筑坝蓄库工地。
除开数百人正抡着铁锤砸着长长的铁钎,人工开凿炮眼之外。
剩余的九千余人,都在忙着筑路,或者肩挑背扛推着独轮车搬运土石之类。
虽说工地上的独轮车足足四五百辆。
但许思最关注的,却明显还是其中的十几辆。
而这十几辆独轮车,正好就是加装了轴承的独轮车。
每每有加装了轴承的独轮车经过,许思总会要求对方停上一停,问问这加装了轴承之后,独轮车是不是真能够运更多的土石了,是不是真的能省力多了之类。
“当然省力多了!”
“之前没加装轴承的时候,咱们三个人,;即便只拉三百斤土石,那也累的半死!”
“但在加装轴承之后,即便是四五百斤,咱们三个人拉着也依旧轻松!”
一群役夫七嘴八舌,表示只拉了四五百斤,那还是因为现在这独轮车太小,而且路面太过坑洼。
要不然的话,一辆独轮车拉上个六七百斤,怕是都不在话下!
说着这些的时候,一群役夫忍不住就感慨连连,表示自己等历年服徭也有数次……
赶上此次徭役,可真算是享福了。
不但每天有肉吃,还能拉上这种装了轴承,能大省力气的独轮车。
要每次徭役都能如此,估计老百姓们也就不至于那么排斥徭役了。
正说着这些的时候,几人骑马缓缓而来。
为首之人,不是朱肇辉还能是谁?
“鲁王殿下!”
“殿下安好……”
一看到朱肇辉,无数役夫们纷纷招呼。
虽说朱肇辉只是微笑点头,并未刻意做出什么下马慰问之类的举动。
但所有役夫在看到朱肇辉之时,脸上都挂满了由衷的感激。
看到这一幕,许思忍不住感慨道:“古往今来,封王成侯者不知凡几,但如鲁王这般深受百姓爱戴者,恐唯殿下一人而已!”
“都是托许县的福!”
朱肇辉笑笑,然后便开始指点道路的不足之处,表示此路可不是暂时用用,而是长期要用。
所以那里的路基还必须再度夯实,那里应该加装涵道利于排水,以免被雨水冲刷之类。
让人记下之后,许思说了些经过自己实际观察,轴承的确好用。
希望朱肇辉让铁匠坊那边再加快进度,争取尽快再赶制出来一批之后,许思这才指指坝基道:“鲁王所言炮眼,现今已经开凿过半,不知鲁王可将火药之类准备妥当?”
“火药已经差不多了!”
“就是引火绳方面,现在还有些麻烦!”
想到这几天自己亲自在火药坊盯着,但引火绳的进度却依旧差强人意。
要么燃烧太快,安全时间不够。
要么半截就自然熄灭,无法达到引爆效果等等的问题。
即便朱肇辉也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不过看到许思因此而面露忧色,朱肇辉也不忘安慰,表示自己所提到的这些问题虽然难以在短时间内解决,但还是有办法优化。
更何况自己之所以觉得有这么多的问题。
那是因为自己完全是按照记忆中导火线的标准……
所以真要应急的话,大不了就是在爆破的时候逐个装填引爆。
多浪费些时间而已,绝不会因此而影响到太多工程进度。
“有鲁王这话,下官就放心了!”
许思闻言满意点头,然后才压低声音道:“今日民妇孙氏携幼子幼女及家眷十数人,于县衙喊冤,言鲁王以治伤为由,将其丈夫活刮……”
朱肇辉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许思道:“许县来此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抓本王把柄——如此恶事,许县居然不立即上报邀功,反倒先知会本王……你就不怕皇爷爷知晓后会重责于你么?”
“不是下官不想邀功!”
“也绝非不怕陛下重责!”
许思都:“实在是经此阵相处,下官已经清楚鲁王为人,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泯灭人性之恶行!”
“既然如此信任本王……”
朱肇辉呵呵一笑道:“那你又为何如此这般,如生怕本王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也似?”
“……”
许思无语道:“虽下官知道鲁王光明磊落,不畏人言,但终究人言可畏啊——所以下官是真希望鲁王能行个方便,就让他等见见那刘大牛,以消除误会……”
“免得因为他等之胡言乱语,坏了鲁王你的名声!”
见许思说的如此情真意切,朱肇辉也不好随意搪塞,脸色难看道:“若是能让他等见,本王肯定会让他等想见,但问题的关键在于,现在本王是真不能让他等见刘大牛啊!”
许思闻言心头一突道:“莫非刘大牛已死?”
“要死了都还好说!”
朱肇辉无语摇头,表示要是死了,自己大不了多花些银钱,让刘家人闭嘴。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刘大牛现在的状况,是半死不活!
“即便半死不活,那也不至于不敢让刘家人相见啊!”
“毕竟刘大牛当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