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等晚上,贺三叔和贺三婶两人躺在骡车上,租了牛车被拉回来,看见家门外的臭鸡蛋、烂菜叶子、甚至还有狗屎,两人本来就惨白的脸,直接就黑了下来。
贺三婶一拍大腿,结果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忍不住骂了起来:“都怪那小畜生,竟然真的有胆子告我们,这十个板子的仇,我记住了!”
“哎哟喂,我的屁股。”贺三叔本来就不是什么强势的人,在家向来听媳妇儿的,闻言也跟着低声咒骂:“我就说那赔钱货不是什么好人,你非要去惹他,现在好了,银子没得到,还被打了板子,关了牢房,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他推进河里去,早些死了,也别害我们这么惨。”
牛车的老汉听见两人的话,当场就翻脸,直接把两人扔了下去,虎着脸道:“你们自己害人,被送去衙门打了板子,竟然还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还想害人,呸,真是人渣。”
“快滚,脏了我的牛车,给车费,必须双倍,不然我就进你家去找。”牛车的老汉嫉恶如仇地朝两人吐了口水。
三人这边争执,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这不是贺老三吗?也被打了板
子?”
“呸,活该。”
“贺老三,真是笑死个人了,你竟然听你媳妇儿的去害贺家人,我看你是脑子装裤子里去了。”
“哈哈哈,可不是么,难怪屁股都被打烂了。”
“这种黑心肝的,就该被打板子。”
“贺远那孩子可怜哦。”
“就是,那么小就被这么多极品亲戚欺负,难怪豁出去了。”
“你们闭嘴,我们贺家的事,管你们屁事。”贺老三羞恼地骂了回去。
“我呸,这都送官了,可就不是贺家的事,而是我们村里的事!”王家老婆子吐了一口口水,怒骂道。
旁边关系好的妇人也跟吐口水:“就是,你们这种心肝都烂了的,就不应该留在我们邕乡村里。”
“你要是还要脸,就快滚。”
“滚出我们村咯。”
孩子们也跟着唱起来。
贺三叔跟贺三婶慌了,两人的地和房子都在村里,要是离开,不说其他村子会不会接受,就说房子就亏了,如何愿意做这种亏本买卖,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利己主义,自私自利惯了。
两人灰溜溜地进了屋,暗恨地给了银钱给牛车老汉,大门一关,不管村民怎么骂,也不敢出来,只能
在家里生气地扔东西泄气。
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晚上。
贺远亲自去了叶家一趟。
叶荞跟叶老爹和叶母刚从大房吃完晚饭回来,叶母这几日都没有去镇上卖猪肉,而是在家把屋旁边的菜地整理出来。
叶母跟叶老爹道:“我之前找老吴那边说了,等你回来就去买猪,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是明日还是后日?”
“既然回来了,就明日去吧。”叶老爹是勤快的人,这次出门挺久的了,再不卖,镇上生意指不定就被别人抢了,到时候他想再把老顾客吸引回来,还得费些功夫。
“那就只有你一个人去了,我明日还要去贺家帮忙。”
村里就是这样,哪家有丧事,就会邻里帮忙,之前叶家跟贺家不熟,但因着叶荞的缘故,之前跟贺家来往,何况现在家里就贺远一个孩子,总要帮着点。
其实,叶母心里还惦记一件事。
就是之前贺娘子叫她过去,说的,希望她能收养贺远的事。
这段时间忙,叶老爹又没在家,叶母总不能八字还没一撇就跟外人说,这件事不定下来,传出去也不好听。
正想着。
两人就看见站在家门口的瘦小身影
。
“阿远?”叶荞惊喜地喊了一声,抬脚就跑过去,走近看还真是贺远,高兴地问:“你吃了晚饭了吗?怎么现在过来?是找我的?”
“吃了。”贺远声音温和,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也忍不住跟着腼腆地浅笑了一下。
“我来看看你,也想跟叶婶婶、叶叔说话。”
“爹,娘,阿远找你呢。”叶荞也不生气,还主动喊二老过来。
叶老爹大步走过来,看了一眼四周,天色已晚,看闲话的人已经少了,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正在吃晚饭,时不时有一声狗叫声。
贺远这会儿过来,俨然就是不想引人注意。
“走吧,进去说话。”叶老爹看出他是有事,过去打开远门,让叶荞带他先进去。
叶母先去厨房烧了点了一把柴火,烧开水,晚上洗脚,高声喊了叶荞过去。
“娘,咋了?”叶荞走进厨房,端起灶上的凉开水喝了起来。
“你帮娘看下火,别把锅烧穿了。”叶母找理由支开她。
叶荞没想这么多,哦了一声,乖巧地走过去坐下,“知道了,你去吧,别让阿远等久了。”
“你这丫头。”叶母拍了拍她脑袋,在叶荞整理头发之前,
快步走出去了。
叶荞只能气呼呼地朝她背影吐了吐舌头:“娘也太过分了,我头发都弄乱了。”
叶母径直往堂屋里走来,屋子里,贺远扑通一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