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做大事的人,都不会心慈手软。
卖了李元晓,长孙无忌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爽快了很多。
就好像压在肩膀上的负担,也一瞬间没了一半。
长孙无忌来到了礼部,站在礼部的大门口,对军卒的行李置若罔闻。
眼睛微微眯起,他是来找许敬宗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和许敬宗喝点小酒。
可是,进去通秉的人,却走了出来,“老公爷,许大人说了,他不在。”
长孙无忌一愣,很快又笑了,“行,你回去和许大人说,三天之后,老夫在秦氏酒楼备酒宴,让他务必过去。”
“喏!”小吏一躬身,“对了,老公爷,许大人还说,您走错门了。”
哦?
走错门了?
长孙无忌愣表情又是一怔,然后噗嗤一下笑了,“嗯,确实,确实是走错门了。”
想到这,长孙无忌看向了皇城的方向,迈步进了皇宫,去了立正殿。
长孙皇后正在暖棚里修剪花草,看见了长孙无忌,就递上一柄剪刀。
“哥,今儿这么有空?”
长孙皇后拎起一个小水壶,开始给花花草草浇水。
长孙无忌一手拿着剪刀,一首握着小铲子,“很久没看见你了,过来瞧瞧。丽质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一块她的腰牌,随时可以进宫。”
“也难为她了。”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哥,你恨丽质吗?”
“恨,更恨长青。”长孙无忌说的很实在,“但之前去找过丽质,看到崽崽,看到丽质脸上的慈母笑容,又不恨了。丽质在咱们家的时候,确实没亲情,有的更像是向下级的关系。哥,错了,其实丽质本可以在咱们家很幸福的,是我想的错了,也是对冲儿的教育有偏差。”
长孙皇后招呼来一名内侍,“去趟东宫,和陛下说,让他们全都来立正殿吧,在把二花和柱子接来,让柱子杀两只鹅,在抓几只鸡……”
“喏!”
很明显鹅就是老李最喜欢的天鹅,鸡肯定就是红腹锦鸡了。
“谢皇后……谢妹妹周旋。”
“坐吧。”长孙皇后放下手里的水壶,带着长孙无忌进了前堂。
“做皇帝不容易,不仅要对自己狠一点,对待亲人同伴朋友也是如此。历代的皇帝都想一头饿狼,先狠心的碾碎自己的亲情和仁慈,这样才会真正攥住至高无上的权利。”
长孙皇后抿了一口茶,“可陛下不一样,陛下的胸襟、慈爱还在。但是呢,哪怕陛下被别人欺负的像一只小绵羊,但骨子里还是拥有锋利的獠牙的。哥,以前我对你很失望。但是现在……你的人设还是不能崩啊,不能让长青一家独大……其实,现在的长青,就好像当年的你,你俩是一类人。”
长孙无忌就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反复的琢磨长孙皇后的话。
不多时,李世民带着李治和李丽质来了立正殿,看见了长孙无忌,李治脸色很难看,知道长孙无忌在这,李治就不来了。
但李世民却不一样,上去拉住长孙无忌的手腕,“辅机,正巧丽质今天回来探望父母,就留下来一起吃个家宴,咱们也许久没喝上一口了。我跟你讲,柱子炖的鹅,二花烤的鸡,那叫咱们大唐一绝,除了朕这里,别的地方都吃不上。嗯,就连长青那里,都没有,朕独一份!”
“弟。”李丽质拉了一下李治的袖口,“家宴,他是舅舅,不是朝臣。你别这样,不给别人面子,母后的面子你要给的。”
李治搓搓脸,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跟着李丽质也走去了后堂。
此日清晨。
朝会也热闹起来,大唐干吏卢俊义,弹劾密王李元晓,八八六十四条罪名。
朝堂也彻底炸锅了,不为其他,李元晓太有钱了,有些让人可怕。
李世民端坐龙椅,环视四周,大唐不只有一个李元晓,还有很多很多个李元晓。
但是,卢俊义弹劾的时候,却有点避重就轻,什么都说了,唯独没说库页岛,唯独没提谋反的事情。
李世民大手一挥,酌宗正寺卿李孝林严查这件事。
可李孝林却请辞了,说自己最近脑袋里面有水声,习惯性眼花耳聋,还给老李举荐了一个人彻查这件事。
满朝文武在听到举荐的人之后,纷纷表示反对。因为李孝林举荐的不是别人,正式秦牧。
秦牧是驸马都尉、长清县子,但媳妇是晋阳公主,长孙皇后所生,所以秦牧还有一个官职宗正寺录事。这个官职是和驸马都尉匹配的,凡事皇亲国戚,全都会在宗正寺登记造册。
通常情况下,宗正寺有卿一人,从三品;少卿二人,从四品上;丞二人,从六品上。主簿二人,从七品上。知图谱官一人,脩玉牒官一人,知宗子表疏官一人,录事二人。
掌天子族亲属籍,以别昭穆;领陵台、宗玄二署。
凡亲有五等,先定于司封:皇帝周亲、皇后父母,视三品;皇帝大功亲、小功尊属,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周亲,视四品;诸王、大长公主、长公主亲,本品;嗣王、郡王非三等亲者,亦视五品;驸马都尉,视诸亲视为六品。
百官反对的原因也很简单,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