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但是,如果连根拔起,是不可呢的。
事情,最终就僵持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剿匪,另一个就是开杀戒。
李治揉揉头,感觉自己很头疼,众人散去,李治带着小武去了朱雀大街,秦牧的府邸。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肉香。
院子里放着一个简易的大铁锅,这是老程送给她们俩的,去哪都能带着,用着十分方便。
一锅鱼,一锅大鹅。
李明达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看见李治进门,一路小跑过去抱住了李治。
“稚奴哥哥!”
“妹,快让哥看看!”
李治上下打量李明达,“又长高了,胖了……”
“嘿嘿。”李明达一笑,“哥,嫂子,坐!我去拿酒。”
“怎么不让下人动手?”李治奇怪的问,在看看周围,“丫鬟仆人什么的很少很少。”
“能自己动手,就不让别人动手了,当做锻炼了。”
竹叶青、五粮醇,还有西域的葡萄酒,全都摆好。
李治吃的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见到李明达心里就舒服,说不出来的开心和愉悦。
小武也是一样,讲道理,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小武也算是把李明达照顾长大的人之一,感情自然很深。
李治叹了一口气,把奏报递给了李明达,李明达扫了一眼,噗嗤一下就笑了。
“哥,这就是小事儿啊。”
“兕子,哥想把他们连根拔起!”李治一攥拳。
“哥,拔的起吗?”
“……”李治一愣,“这有点瞧不起你哥了哈。”
“哥,你在名,他们在暗,而且内部盘根错杂,和关陇不同,姐夫去关陇可以个咱爹封神,但山东就不行了,因为山东有孔圣人!”
“孔家,是咱们李家的人,但除了孔家之外呢?就算是在山东大开杀戒,也要给孔家留面子的。”
“孔颖达这几年一直致力于整合儒学,支持科考,还是你、我、大哥、二哥、三个的守夜恩师,又是国家立起来的坊,所以,不管到什么时候,孔圣人一家永远要笔直的站着!”
“更何况,支家也就是小门小户,和山东士族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咱们要找的是背后的人!”
“嗯。”李治点点头,“路上,你嫂子也是这么说的,但最后都是要开杀戮,有点……”
“哥,你是未来的国君,未来的皇帝,有些事没必要你去做的。”
李明达顿了顿,“创业和守成不一样,如果是刚开国的时候,随便杀,愿意怎么杀就怎么杀,但现在不行,你是守成,你就不能开杀戮。”
李治又沉默了,李明达说的是实话,在氏族门阀、豪门士族还没彻底倒台的时候,开杀戮就是动摇国本。真的打开杀戒,恐怕连做官的人都没有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李明达笑眯眯的看着小武,“嫂子,如果把我哥和你的位置对调,你会怎么挥刀子?”
“我?”
小武愣了一下,看了看李治,发现李治的眼里全都是期待,这才开口,“以剿匪的名义,先断了利益的根本。触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会露出破绽,到时候,谁起刺,灭谁全族!”
“没错!”李明达点点头。
“可是正规军不能动啊!”李治一脸无奈。
“正规军确实不能动。”李明达给李治倒了一杯酒,“可是,你有水师学院、你有黑骑军啊!他们都不是正规编制!”
李明达说完,李治眼睛一亮,“兕子,你的意思是让李银环……”
秦牧就坐在一旁听着,他完全插不上嘴,甚至是感觉跟不上李明达的思路,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就是吃就是喝!
“对,打着让水师学院、陆军学院训练的幌子,把黑骑军拉出去保护那学生。”
“然后,让程处默派人秘密查询流寇的窝点,扫清壁垒。在登莱府建立海运稽查衙门,严查走私!”
“为了防止有人收买登莱水师的官员,给程处默配备百骑人员,任何人受贿都不要打草惊蛇,就默默的控制住,一切等到断了利益根本,然后下刀子。”
“哥,我知道你心善不忍心开杀戒,但真要开杀的时候,你也千万别含糊。”
李明达用手沾了一点酒,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英国公!
“哥,你不是一直相重用茂公伯伯,却又怕他只忠于父亲吗?借着这个档口,调任他为齐鲁大都督,青州兵马使,节制青州、登州、莱州三州!”
“齐鲁大都督,相当于一地军阀、异姓王了,杀人这种活,谁是大都督谁去做。到时候杀完人,仇恨是他了,和你没关系。这时候孔门肯定要公道的,你给英国公一贬官,调任京城,妥活!”
“所以,就是以李银环的名义,让学生历练。剩下的就看英国公的了?”李治眯起眼睛,突然觉得这个办法是最可行的。
“对,练兵!如果朝廷动武,势必会引起不安,但你调任英国公就不一样了,他本身是武勋世家,你又要登基为帝了,拉拢一下武勋世家没毛病吧?”
李治一琢磨,李明达说的十分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