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着眼睛不屑的扫了一眼赵匡奇,卢俊义把目光对准了秦长青,他来就是想看秦长青落魄的模样的,可当进屋看到火锅之后,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用御史之威严,打压了一下刑部的人,卢俊义用手敲了敲桌子:刑部的人全都是傻逼吗?居然跟着杀人犯一起吃吃喝喝喝?秦长青是杀害长孙冲的凶手,和长孙家是解不开的死仇,更是关陇一直想搞死的对象,你们为何要让他如此快乐?
仇人快乐了,卢俊义就不快乐了,就感觉心口发闷,隐隐有了窒息的感觉:你秦长青,一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犯,凭什么在刑部吃火锅?
“秦侯爷,还真是悠哉悠哉啊。”卢俊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长青,“身为朝廷重犯,居然还能在审讯期间,和主审官把酒言欢……你……”
可卢俊义的话还没说完,却被秦长青给打断了,“赵大人,你们刑部还讲不讲点规矩了?秦某在审讯期间,除了主审管,谁都不能接触。现在有人来刑部装大爷,对着本侯说闲话,是不是有点不妥啊?你们就不怕他给我透漏点什么消息,打扰你们审讯吗?”
然而,这还不算完,秦府尹轻轻抿了一口酒,“如果,此人前来是正事儿,也就罢了。可你们也都看得出来,他就是明显来找抽的!”
“赵大人,你说也巧了。前些时日,秦某和上官游韶吃酒,他和我说了一个小故事。”秦某人说的不紧不慢,“他说狼和狗其实很好分辨的,狼吃肉狗吃屎,一个犬科动物在你前面一站,是狼还是狗一眼就能分得清。唉,卢御史啊,但我觉得上官游韶的话不全对。狗也是要吃肉的,他是那种遇到了肉能吃肉,遇到了屎吃屎的东西,所以称之为御史吃屎也不为过吧?”
卧槽,这厮怎么骂人?
起初赵匡奇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秦斑斓忍不住笑了,赵匡奇和元奎才反应过来。
赵匡奇抿抿嘴,“确实,长着狼一样的身躯,干的全都是吃屎的勾当。”
整个房间之内阴云密布,卢俊义的眼睛里,熊熊烈火在燃烧,恨不得就把秦长青这狗杂碎,碎尸万段。
赵匡奇三人,死死的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猪声,秦长青这嘴实在是太缺德了!
终于,赵匡奇忍不住了,开始放声大笑。刑部二把手都绷不住了,其余两个人自然也是一样,全都笑的前俯后仰。
“秦长青,你想死吗?你要不要这么缺德?”卢俊义勃然大怒,“羞辱朝堂御史,你就不怕我弹劾你吗?”
“不怕,这个真不怕!”秦长青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可就在这一瞬间,卢俊义又下意识的看看墙壁上的诗词,苍劲有力的字迹,居然有了膜拜之心。一下子忘记了秦长青的谩骂,一下子忘记了秦长青讥讽。
这首诗很明显就是骂元奎的,已经没有什么影射了,就是明目张胆的谩骂。
也就在这一瞬间,卢俊义清醒了,狠狠的一拍脑门子:我这个御史做的,确实吃屎!
这首诗看似是骂元奎的,可说到底就是骂天下百官的肮脏之处的。
秦长青眼里全都是期待,只等着卢俊义反驳一下,适当的挣扎一下,他好更用力的损损卢俊义,可谁成想,卢俊义对着身后的御史一挥手,“全都回去,怎弹劾刑部!”
弹劾刑部?弹劾尼玛!
赵匡奇三人一脸懵逼,秦侯爷也是一脸懵逼。
可他们不知道的,这首诗让卢俊义看到了比他和秦长青的仇恨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前程。
妈的,又不是我给游骑卫洗臭脚掏厕所,我赵秦长青麻烦作甚?
仇恨这东西,最后都是尘归尘土归土,我要是能当上御史台的一把手,那不是更香吗?
正所谓人到中年不得已,喝啥都得……不是,呸呸呸,人道七旬古来稀,如果把这篇《嘲元奎》用的得当,操作的好,那肯定会在皇帝和未来新帝面前树立自己正派的形象,到时候御史台一把手不是梦啊,搞不准还能名留青史呢。
至于秦长青是不是杀死长孙冲的凶手,和我卢俊义有什么关系?他就是皇权和关陇斗法的棋子和牺牲品罢了,关陇七家那么多人呢,我们卢家也那么多人呢,不差我卢俊义一个!
越想越觉得有理,卢俊义立马加快了步伐,带着手底下的人一路回到了御史台,准备将自己的想法立刻实施,但很快,卢俊义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光有嘲讽的诗句,没有正派形象的诗词啊?
放眼整个大唐,能写出绝对正派诗词的,似乎就只有秦长青了,立刻招呼人,“给本官找《长青诗集》,本官要所有的!”
“大人!”一名小吏哭丧着脸,“御史台里面,和秦侯爷有关的就是反面资料,您说过的,和秦侯爷有关的,其余的东西不允许出现在御史台。”
“放屁,本官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吗?立刻马上,把整卷的《长青诗集》给老夫找来!”
随后的一个时辰之内,整个御史台忙碌起来,最终,经过详细的筛选之后,敲定了一个绝对正派、绝对有风骨的诗词——《石灰吟》: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