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翻身下马,对侯君集参拜。
“那何为贼?”侯君集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海。
“是……”
李海没明白侯君集这话是什么意思,“皆因您的女婿贺兰楚石,他说大将军早就投靠了太子殿下,做了太子殿下的幕僚。”
“侯某跟随陛下南征北战,无赏赐不公,无昏庸残暴。且这盛世之下,都有大好前程,我为何要反?”
“这……”李海懵了,这什么情况?要不是你女婿,我会大半夜的带兵出来?说好的事成之后给我一个京城十二卫的大将军呢?
“将队伍交由常将军,你去巡城卫,等候陛下发落。”
“侯将军,末将本就不大愿意的,也是别人逼着,末将也没办法。”
说到这,李海丢掉手里的刀,将自己的印信递交给常何。
常何笑了笑,对着李海一拱手,“迷途知返,不是死罪,不会发配!李将军放心,巡城卫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一切只等明日陛下做最终定夺。”
随后,上来两名军卒,“护送”李海去了巡城卫大营的方向。
常何又看看这群叛军,“西城门已经打开,有巡城卫驻守。 你等虽然沾染了袍泽之血,但迷途知返死罪可赦,罚你们半年军饷,都去右武卫,各领十军棍,可有异议?”
“我等听从侯将军、常将军安排!”
唰唰唰,所有人丢掉手里的武器,有序的撤离,向右武卫的大营走去。
“老常,咱们去哪?”望着叛军的
离开,侯君集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老侯啊,你的家眷,已经被李德铠尽数救了回来,你大可不比担心。”
常何拍拍侯君集的肩膀,“但我估摸着,你可能要发配了,李老公爷在岭南道剿灭了东爨叛乱,还有点收尾的活儿。”
“无碍,发配了不也是一样掌兵吗?”侯君集笑了,“陛下,终究还是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啊。”
“刚都快吓死我了,就怕你不来!”
说话间,已经穿过了两个路口,来到了德雲剧社的正门。
“不走后门?”侯君集一愣。
“光明正大的见皇帝,走什么后门?”
常何对着侯君集一拱手,“我去善后了,就不能陪你了,程老公爷和李君献也都在。”
“谢了,老常!”
常何咧嘴一笑,转身离开,但走出去几步之后突然一回头,“老侯啊,其实你有朋友的。是你把朋友都给隔绝在你的三尺之外了。”
望着常何离去的背影,侯君集敲响了德雲剧社的大门。
打开门的是常涂,常涂一施礼,“侯将军,咱家等候多时了,你能来,咱家为你贺,为陛下贺!”
“谢过!”
“陛下问你,现在还有恨吗?”
“以前有,单自打驻守松洲的那天开始,就没有了!”
“里面请,陛下、程知节、李君献,就在最顶层。”
李君献迈步进了德雲剧社,首先看到的就是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大唐重臣。
侯君集脸色大变,“真的全在这?
”
“可不就全在这!”常何一抖手里的拂尘,“在进一步,就是深渊啊。”
“他们……”
“被程知节灌了蒙汗药,估摸着明天中午才能醒!”常何又提醒了一句,“老侯啊,咱以前都是黑骑军的,说句心里话,陛下,今晚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侯君集没吭声,来到老李所在的房间,深吸了一口气。
跪在地上,“罪臣侯君集,有负圣恩,愿听候陛下发落。”
吱嘎,门打开了。
迎面走来的是老程,老程一脸严肃,“进来吧。陛下说免你赔罪之礼。”
老李就站在窗前,背影现在孤单寮寂,侯君集看着李世民,心理是一阵愧疚。
转过身,老李看着侯君集,平心而论,老李觉得侯君集是他弟弟,所以他这些年对侯君集是要多照顾有多照顾,可侯君集仅仅因为心理的一点恨意就要造反。
“大家、小家、血缘、亲情,确实很难选!”
老李打破了沉默,“但你不能选的时候,朕可以帮你选!侯君集,你来的很是时候,时机也很对。”
“陛下,罪臣……”
“朕很好奇,全家老小被绑架之后,为何又要选择不犯上作乱?”
“陛下,有那么一个人,罪臣找过他一次,他送罪臣离开的时候,亲手为罪臣牵马,撂下了一大堆的狠话。前一天他又来找罪臣,让罪臣迷途知返。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至少目前为止,罪臣觉得他是大唐最有意思的人。
”
“长青?”
老李愣了一下,“这个时候还敢等你的府门,不怕被连累的,或许只有他了。”
“他如何说?”老李又问。
“没说太多,就问罪臣心理到底有没有恨了。”
“现在呢?”
“没了,本来就不该有恨的,罪臣深得皇恩,但却不明圣意,本就有错!”
“坐!”
老李坐下之后一挥手,侯君集、程知节、李君献四人都坐了下来。
常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