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别慌!”
秦长青取出来平西爵爷的官袍,和老李赏赐的各种物件,装好之后,端着托盘走出秦府。
一看来的人是程处默,噗嗤一下就笑了,递上托盘,“关在哪?”
“大理寺,死牢!”
“那就走吧!”
秦长青说完,突然叫了一声凤儿,“凤儿,准备点罐头和酒肉,我一并带过去。”
“小姐,你管管……姑爷又蹲号子了!”
凤儿一阵捉急,可李焕儿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一切早都准备好了。
让瘸子带人,跟着秦长青一起去了大理寺。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牢房,还是熟悉的人。
大家都没相忘于江湖,在秦长青到来的时候,裴俊、孙附加带着大理寺上下大小官员,居然在门口等着。
秦长青出现之后,程处默对着裴俊一拱手,“裴伯伯,人交了,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你弄得那个貂皮,老夫搞不到,但狐裘倒是有一件。”
裴俊地上一件狐裘,“死牢里面冷,盖着这个冻不着!这是大理寺上下官员,私人赠送,你可受!”
“裴伯伯,小侄……”
“一首赋,惊为天人啊,功在千秋,功在社稷!”
裴俊说完,孙附加带头,对着秦长青深施一礼,“秦公,壮哉!”
进入了死牢,首先看到的就是许敬宗,许敬宗也受了一件狐裘,和秦长青的待遇基本一样。
两个人就安置在一间牢房,牢房收拾的十分干净。
瘸子让
人把吃食全都摆放好,这才告辞离开。
“许敬宗,你是好样的!”秦长青对着许敬宗竖起了大拇指。
“爵爷,您把我们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您无愧于大唐!”
许敬宗也是一脸感慨,“怕啊,怕的要死。但在想想,劝谏而已,为什么要怕?”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上几日吧,有需要和牢头说。”
裴俊说到这,略微犹豫了一下,“长青,这次估计要关的久一点了。”
“裴伯伯,小子还有一事不明!这里没有外人了,就咱们四个,还望明示!”
“给好人腾地方,上一次腾出来位置不够用!”
裴俊说完,带着孙附加走了。
许敬宗张目结舌,“爵爷,您是甘愿蹲号子的?”
“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但不确定。现在懂了,他们就是摆明了让我来趟雷。”
秦长青耸耸肩,“不出意外,你就是水部郎中了。”
下狱的当天傍晚,有人来探监了,还带着一个食盒。
不是别人,正是许国公高士廉。
高士廉还带来一个消息,牛进达被勒令三天之后滚去松洲,给侯君集当马前卒。
呵!
秦长青一脸鄙夷,不是对准高士廉的,是对准李儿陛下的,“估摸着,牛叔叔回来之后,爵位就会进一级了。”
“心里也不要不舒服,老夫这不是第一时间来看你了吗?”
高士廉将酒菜端了出来,“许敬宗,你也别站着,一起吃酒。”
“高相,您来这
里,就不怕被人说闲话?”
“说啥闲话?借他几个胆,老夫还是很有威信的。”
高士廉笑了笑,“你们两个做事不经过脑子,可以骂皇帝,但不能这么骂的。无非就是缺一把火而已,何必呢?现在《阿房宫赋》已经被传扬出去了,天下都在骂皇帝。”
秦长青和许敬宗的脸瞬间就白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民间,要知道老李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了。
许敬宗舔舔嘴唇,带着浓浓的后怕,“高相,不知道陛下要怎么处置我和秦爵爷?”
“现在知道怕了?”
高士廉瞪了二人一眼,“今天我是奉命前来,给你们俩上一课的。
人呐,可以有侠义之心,但不能丢了侠义之道。陛下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你拼命的赚钱,他却想着挥霍,可不这么办,很多人揪不出来的。游骑卫驻守宣武门,李长思现在抓了六十多人,李银环秘密逮捕了十八名官吏,正在审讯。”
“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不会拿江山开玩笑对不对?”秦长青最关心的还是老李到底变没变的问题。
“没错!但你干的有点过火了,天下人都在骂皇帝,你这不是变相的在帮五姓七望吗?”
很大方的承认之后,高士廉看向许敬宗,“老许,你也是当年十八大学士之一,以前咱有点小瞧你了。长青在水部的职务被罢免了,老夫已经写了奏疏,举荐你做水部
郎中了,以后水部在你手里,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谢高相!敬宗感激不尽!”
“明年的科考,陛下很看重。现在松洲的战事,陛下也很关注。长青,不出意外的话,松洲的仗打完,你就得滚蛋了。”
啊?
“凭啥啊,脏活我干了,用完就过河拆桥啊?上次也是,把我丢去了西州,你知道西州战多少人吗?这次我那也不去,哪都不去,过完年就和李银环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