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起了一层薄雾。
一支巨大的商队,像是一条长龙,出现在玉门关外。
商队进城后,蓝田带人去了将军府,准备接收军需。
随后经过详细的请点,一共有爆破筒三千枚,用三百个木桶,密封起来。
突厥联军攻打西州,雁门关守军也知道责任重大,但凡西州被破,他们就要撑起大唐的门户。
郭庆起床之后,穿好了铠甲,先是巡视城墙,随后派出哨骑斥候,着重监视玉门关外的动静。
作为大唐的重要关隘,容不得半点马虎。
阳光出来之后,透过浓雾,郭庆来到军需处。
亲自和蓝田、宁远等人交接,郭庆只带了一名亲卫。
宁远打开一个木桶自己检查之后,抽出一只爆破筒,身边人立刻点燃火折子,五个人将郭庆围在中央。
“郭将军,得罪了!”
宁远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爆破筒,“郭将军,你们玉门关的军卒是命,我们西州军卒也是名,今日,不带兵驰援,咱们就同归于尽!”
“大胆,居然敢挟持边关守将?”
亲卫一声大喝,立刻拔刀。
郭庆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奇怪的笑容,“宁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
“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派兵的!我派兵,还会搭上我一家老小的命,你觉得我会如何取舍?”
“这……”宁远懵逼了,只想过挟持,没想过这些。
“挟持我,是重罪,纵然你不要命了,你一
家老小的命也不要了?”郭庆又问。
“末将自幼父母双亡,幼年就在西州军中长大,要说亲人……西州府兵就是我的亲人。”宁远深吸了一口气,“郭将军,还望您能出兵,救救西州!”
“你们呢?家中可有老小?”
郭庆云淡风轻地看向周围的军卒,最终定格在蓝田身上,“蓝田,我记得你全家老幼都在玉门关内居住吧?”
“将军,末将和西州府兵吃住三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他们在前面拼命,我不能看着,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挟持你!”
“郭将军,我们几人一家都在生活在西州,城破了,家人还在吗?”
其余人也是一表态,郭庆噗嗤一下就笑了,“行了,把火折子灭了,真弄炸了,一个都别想走出玉门关。
本将军也是带着朝廷的军令驻防,绝对不能出兵。但是你们挟持边关守将,后面跟着三千轻骑,保护守将是没问题的。”
啊?
蓝田、宁远等人一脸懵逼,愣愣的看着郭庆。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郭庆对着蓝田的屁股就是一脚,“再不走西州城就真的没救了!”
“谢郭将军!”
于是,出现了十分神奇的一幕。
一千人的队伍,押运着十几辆牛车,木桶上坐着守关大将郭庆,一把刀就放在郭庆的脖子上。
之前还对宁远等人怒吼的亲卫,也一屁股坐在郭庆身边,伸手敲敲蓝田的刀,“放上,戏要演全套的。”
玉门
关,城门甬道两侧的城墙上,玉门关守军已经大开弓弩,随时准备将这一千人就地正法。
张才出现了,出现后原本血腥的场面没见到,而是下达了一个很奇妙的军令:武器不是对准自己人的,三千轻骑,跟在后面,保护好郭将军!
军令一下,全军上下,皆是一头雾水。
片刻的凝滞之后,有人最先反应过来:我糙,狗屁的保护,是开战,这是变向的驰援西州!
随后,早就准备好的三千轻骑,稳稳地跟在蓝田、宁远等人的后面,节奏保持的很好,仅仅相距百米的距离。
“将军,这是……”
出了玉门关,蓝田和宁远收起了手里的长刀。
“派兵帮你们押运军需,也是有限度的,玉门关不能派出超过五百人的队伍。你们的计划我预先知道了,和张大人一商量,只能将计就计,调拨三千轻骑出来。”
说完,郭庆拍拍蓝田和宁远的肩膀,“告诉你们的人,别磨磨蹭蹭的,抓紧时间回西州。另外,你们祈祷打了胜仗,朝廷对你们挟持我,既往不咎吧!”
…………
西州起了战事,身在庭州的程处亮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召集本部军马,第一时间就要驰援西州。
庭州守军,是程知节的一名老部下,当即拦住程处亮。
“卫明初,你拦我作甚?”程处亮一皱眉。
“小公爷,此去当如何?”卫明初问道。
“当然是入城杀敌……”
话说了一半,程处亮
突然不说话,“取地图来!”
地图摆在眼前,程处亮豁然开朗起来,“卫明初,你仗打得比较多,我就问你一句,你感觉玉门关那边会不会派兵支援?”
“会,也可能不会!私自调兵是重罪!”
“到底会不会?”
“小公爷,您在玉门关或许会,但别人……就算是挟持了郭庆,郭庆也不会出兵的。”
“那就是说,我现在是唯一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