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里面的活计,一个个慵懒的欠抽。
但看到了铜钱,顿时热情扬起,立刻让秦长青感受到了宾至如归。
也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热情的沙漠人。
下酒菜就一种,羊骨头。
就也只有一种,度数很低。
有股酸酸的味道,是西域劣质的葡萄酒。
但幸好,军营里有酒,三个人都用水囊装满了酒。
再酒肆喝酒,酒水自备,也算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整个酒肆,只有算上秦长青三人,就只有两桌客人,显然是城内的百姓生活拮据,连下馆子的钱都没有。
曾经风光一时的西州城,被莫声谷等人弄成了现在穷困潦倒内忧外患的局面,也是算是一个“人才”。
好人、好官,真的干不出来这么不是人的勾当。
隔壁桌是两个人,几碗酒下肚之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听说了吗?城东头老王家的闺女被人给祸害了,才十三岁啊,可惜了。”
“我听说,老王家的闺女许配给了焉耆国的一个富商,虽然是妾侍,但礼金十足,我还以为老王家终于要光宗耀祖了,谁知道……”
“这群狗官,太不是东西了!”
“我听说,城外居住的那位将军,是长安来的。而且来头不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道消息说,老王家的闺女,就是被他手下的骑兵给祸害的。”
“真的假的?你可别瞎说,我听说前几日他们还出兵打了一个打胜仗呢。”
“这种事儿能瞎说吗?
老王家闺女尸体现在就在院子里,老王家的人能当闺女尸体说假话?就是城外的军卒,昨天踹开了王家的大门,祸害了人家闺女不说,还把人给杀了!”
“哎,我已经准备好了,收拾收拾也离开西州城了,这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地儿。”
“我糙……”
程处亮听到之后,一脸震惊,和李长思都情不自禁的看向秦长青。
秦长青也是脸色铁青,站起身,“先回去。”
静悄悄的留下钱,秦长青三人走出了酒肆。
沿途路过一个街口,正好是刺史府。
刺史府的门前站了足足有几百人,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就摆在刺史府的大门前面。
有人跪在尸体旁边,哭的昏天暗地。
围观的百姓们,愤怒的喊着各种口号,想要刺史府捉拿真凶。
秦长青看着面前的一幕,冷笑连连:泼脏水吗?这种活,程处亮比你们更在行!
明显就是祸从天降,现在要先确定,游骑卫的军卒到底有没有干这种无耻勾当。
如果游骑卫没有人出营,那就是阴谋了。
平白无故的,小女孩被杀,矛头直接对准游骑卫,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但问题是,这件事居然做的有理有据,连细节都清清楚楚,这就耐人寻味了。
刺史府的大门紧闭,秦长青没做声,正准备回营地,刺史府的大门打开。
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是西州司马白濑利。
跪在地上哭诉的百姓,当即抱住白濑利的大腿,“
大人,要为小民伸冤做主啊!”
“真的是胆大妄为,光天化日,居然无视王法。”白濑利装的是痛心疾首,“此案,刺史府接了,不管是什么人犯案,都会严惩不贷。”
“大人,就是城外的军卒,祸害了我姑娘!还望大人……”
“什么?”
白濑利当即一拍大腿,“如果是游骑卫那就麻烦了,他们不再大唐番号序列,恐怕……”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大人为何有疑虑?”死者的父母脑门子都磕出血了,双目通红,怒视白濑利。
“哎!”
白濑利叹了一口气,“要知道,城外的才是新任西州一把手。就算是刺史大人再怎么爱民如子,也招惹不起他们那群来边关镀金的勋贵子弟啊!”
然后,白濑利有洋洋洒洒的打了一阵官腔,总之就是一个核心:那是京城的官,我们不敢管。
话音刚落,百姓们开始骚动起来,怒火滔天。
白濑利看到这个效果之后,嘴角的冷笑一闪即逝,一咬牙一跺脚,“罢了,本官就给你们做主。让你们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官,才是好官。”
“这个杂碎……”
程处亮攥紧了拳头,就要冲过去,却被秦长青一把拉住。
秦长青也生气,但没办法,死了一个人出现暴乱,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先回营看看,让他们在闹闹,没准妖魔鬼怪就全出来了!”
讲道理,这群丘八已经好几个月没那啥那啥了,秦长青还真怕他们
搞事情。
要知道,西州城可没有妓院和红帐子,让他们光顾。
但秦长青又很矛盾,游骑卫的军令可不是一般的军令,李银环治军,秦长青还是很相信的,他也不相信游骑卫能有这么不争气的东西。
回到了营地之后,李银环也是大怒,立刻击鼓聚将。
校场上,游骑卫和府兵站的整齐,听到这件事之后也是愤怒无比。
李银环拿出来营地进出的记录,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