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袁斌和弦子跟随捕头走进董家书房,几个人虽然见过许多死亡现场,还是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
董文才被捆绑在书房中间的一把椅子上,仰着头,脸朝向天花板,嘴巴张口着,里面灌满琥珀,琥珀加热融化后趁热浇入的,所以嘴巴周围的肌肉都烫熟了,样子非常恐怖。
袁斌看着死者嘴里的琥珀,不解地说:“凶手为何要将琥珀灌入死者的嘴里?”
“应该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弦子若有所思地说。
唐婉儿点头道:“弦子说的不错,凶手的确是在传递一种信息。”
“呃,凶手在传递什么信息?”袁斌急忙问。
“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警告其他人,不要乱说话。”
弦子同意唐婉儿的判断,“不错,凶手在白天动手也是这个目的。”
“匪徒也太疯狂了,竟然敢在大白天杀人。”袁斌义愤填膺。
唐婉儿问捕头,“仵作来了没有?”
“小吏在。”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急忙从书房门外进来,手上拎着一个盛放勘查工具的小箱子。
“麻烦先生把死者嘴里的琥珀取出来。”
“遵命。”
仵作答应一声,将勘察箱放在地上,打开箱盖,取出一副手套戴上。
弦子不想看死者凄惨的模样,转身向书房外走去,袁斌和唐婉儿也跟着出去。
三个人来到屋外,袁斌问唐婉儿,“在镇抚司你跟罗大人说案件可能跟某个人有联系,你怀疑的对象是什么人?”
“提督浙江市舶司的曹韦曹公公。”
袁斌和弦子都感到有些意外,想不到唐婉儿竟然把案件跟曹公公联系在一起。
弦子好奇地问:“曹公公远在浙江,怎么会跟这起案子有关?”
“曹公公已经偷偷回到京城了。”
“他什么时候回到京城的?”弦子急忙问。
“几天前回来的。”
袁斌看着唐婉儿说:“你根据什么判断曹公公跟这起案件有联系。”
“直觉。”
“就算是直觉总该有点根据吧。”
袁斌刚说完,仵作用一个托盘托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琥珀出来。
“三位大人,这是从死者嘴里取出的琥珀,喉咙里还有些,断掉了没有取出来,如果大人要看,需要割开喉管才能取出来。”
“不用了,这些就可以了,先生受累。”
唐婉儿接过托盘,然后将托盘举起,比眼睛略微高一点,将托盘里的琥珀朝向太阳方向,仔细观察琥珀内部的情况,发现在融化后又凝结的琥珀里有一个破裂了的甲壳虫,唐婉儿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这些琥珀应该是来自某家珠宝店。
“发现了什么线索?”弦子看着唐婉儿问。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些琥珀应该来自天德馆珠宝店。”
袁斌惊讶地说:“尹童山的珠宝店。”
“准确地是曹公公的珠宝店,尹童山只是表面上的店主。”
弦子点头道:“难怪你会认为案件跟曹公公有联系。”
“先回镇抚司向罗大人汇报,我感觉曹公公要做有什么大事。”
三个人从董文才家出来,春燕站在门楼外的马车边,告诉唐婉儿,刚接到丁山传来的消息,曹公公进城了,没有住在外地进京官员常住的贤良寺,去了一家培训太监的场子里没有出来。唐婉儿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回到镇抚司,三个人把董文才死亡现场的情况向罗杲汇报了一下。
前几天唐婉儿曾经对罗杲说过京城会有大事发生,而且与浙江市舶司的提督曹韦有关,罗杲问唐婉儿,“你说过京城会大事发生,可否就是董文才被杀案?”
“董文才只是个培训太监的场主,他的死算不上什么大事。”
“一个市舶司的提督,而且还是个外臣,能在京城搞起什么大事?”袁斌疑惑地说。
“我也不清楚曹公公会搞什么事,不过可以确定,曹公公搞的事应该与大内氏家族有关。”
罗杲神情一怔,“怎么又牵扯上日本的大名了?”
因为与王梓骞有关,唐婉儿不想说出大内义姬的事,只好含糊地说:“尹童山刚刚与贡使夫人春香子见过面,所以我猜测与大内氏有关。”
罗杲对袁斌和弦子说:“你们俩先去调查曹公公去的那家场子的情况,另外安排人盯住天德馆珠宝店。”
“属下遵命。”
袁斌和弦子说完刚要走,唐婉儿急忙说:“京城的这些场子背后都有宫里的势力,最好也了解董文才背后是什么人。”
袁斌答应一声和弦子转身离开。
罗杲看着唐婉儿问:“唐小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唐婉儿犹豫片刻,把在大内义姬的住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罗杲。
罗杲听后大吃一惊,“这个大内义姬真的是王梓骞的母亲?”
“根据目前的情况判断应该是,但是总感觉事情有些蹊跷,我也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如此说来王梓骞有可能知道大内氏与曹公公要做的事情。”
唐婉儿点点头,“他应该知道,但是看他的感应,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