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梓骞骑马赶到西城水井胡同,把马栓在院门口的小石狮上,走进小四核院里。
小道姑抱着王大大在玩耍,看见王梓骞进来,逗着孩子说:“大大,看看是谁来了,快点叫爹爹。”
王梓骞问小道姑,“你师父回来没有?”
“回来了,在屋里呢。”
王梓骞猛地拔出绣春刀,怒气冲冲地走进屋里,看到大内义姬刚把尹童山肩膀杀的伤口抱着好,这是被王梓骞用刀捅的,刚才从马上摔下来又把伤口弄裂开了。
“为何要救这个恶棍?”王梓骞用刀指着尹童山,厉声质问大内义姬。
尹童山整理好长袍,用挑衅的目光看着王梓骞,“许多事情的真相都跟你想的不一样,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是正确的。”
“不管真相是什么,我相信公理,我亲眼见你下令杀死了谭萍,还要杀我。”
大内义姬神情平静地看着王梓骞说:“这个人当年救过我,而且这些年一直默默地保护和资助我,不管他在外面是什么人,对我来说他就是救命恩人。”
王梓骞一下愣住了,尹童山突然变成了大内义姬的救命恩人,看大内义姬说话的神态不像是撒谎。
大内义姬接着说:“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娘亲,所以他也是你的恩人。”
哐啷……
王梓骞手上的绣春刀一下掉在地上。
大内义姬的一句“我是你的娘亲,”让王梓骞彻底破防,眼泪唰地流下来,两眼模糊望着大内义姬,一直拒绝承认是自己的母亲的人,现在竟然因为这个尹童山亲口说了出来。
大内义姬拉着王梓骞在一旁坐下,用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泪珠,轻声说:“为娘一直不敢认你,是因为担心对你不利,你不要责怪为娘。”
尹童山对大内义姬说:“你们母子聊吧,我先走了,你跟贡使夫人约好见面的时间,我再过来。”
“好,我让徒弟去给春香子送信,恩人多注意安全。”
“没事,唐婉儿那些宵小之辈不能把我怎么样。”尹童山说完转身离开。
王梓骞有太多的话想问母亲,但是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大内义姬看出他的心思,轻声说:“你一定有许多话要问为娘,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为娘先去给你做点吃的,你一定饿了。”
王梓骞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吃过一口娘亲做的饭,见大内义姬要出去,急忙拉着大内义姬的手,紧紧握住,不想撒开,害怕松开手娘亲又不见了。
大内义姬能体会到王梓骞的心情,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王梓骞的头,轻声说:“你放心,为娘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咱们母子永远在一起。”
(2)
唐婉儿回到城里后一直没有王梓骞的消息,到镇抚司也没看见王梓骞的人影,遇到弦子,询问弦子知道王梓骞在什么地方。
“昨天王梓骞离开后没再看见他,不知道去哪了。”
“奇怪,他会有什么事?”唐婉儿有点焦急地说。
“会不会是去找尹童山了?”
唐婉儿摇着头说:“如果是去找尹童山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也是,这家伙好像是受到什么打击,好像傻了一样。”
“他会去什么地方?”唐婉儿自言自语地说。
弦子看着唐婉儿,“你如果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恐怕就没人知道了。”
唐婉儿突然想到王梓骞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大内义姬,因为孩子在那里,“我知道他去哪了。”说完匆忙离开。
弦子冲着唐婉儿的背影大声说:“找到王梓骞让他赶紧回来,大家都惦记他呢。”
唐婉儿急匆匆走出镇抚司衙门口,对站在马车边的春燕说:“去西城水井胡同。”
“王梓骞没在镇抚司?”
“嗯,他可能出事了。”
俩人急忙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去西城。
马车拐进水井胡同,春燕透过轿厢前面的挂帘缝隙,看到大内义姬隐居的宅院门楼前停在一辆马车,车厢外涂金描凤,不是普通人家的车。
“小姐,大内义姬这里好像有客人。”
唐婉儿掀开前面的挂帘,看到马车后面站着两个身体健硕的家丁,急忙对车夫说:“在这停一下。”
车夫急忙拽住缰绳,让马停下。
一个头戴华丽凤冠,身穿霞帔,一身汉服打扮的女子从门楼里出,身后跟着一个侍女,登上停止门楼前的马车。
春燕惊讶地说:“那不是贡使夫人吗,她怎么会来这里?”
唐婉儿轻声说:“大内义姬跟她是一家人,奇怪,贡使团应该早就回日本了,春香子怎么还没有离京。”
春香子乘坐的马车从旁边驶过,出了胡同口后,唐婉儿和春燕从马车下来,向大内义姬住的宅院门楼走过去。
唐婉儿满心疑虑地走进院内,春燕紧随其后,俩人刚要向正房门口走,忽然看见尹童山和大内义姬从屋里出来,更令唐婉儿惊愕的是王梓骞竟然跟在俩人身后,还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态。
春燕急忙亮出一对峨眉刺,拦住尹童山,“站在,把抢走的乾坤宝匣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