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唐婉儿赶到镇抚司内堂,罗杲、袁斌和弦子都在,已经有段时间没在内堂讨论案件了,几个人都在,唯独缺少王梓骞,唐婉儿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少了什么。
罗杲见唐婉儿进来,对弦子说:“你跟唐小姐说一下案情。”
弦子走到内堂中间的京城实景沙盘边,拿起一根藤杆,指着皇城的东安门,“在东安门里的崇文街上有家天吉号珠宝行,今天上午珠宝行的老板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绑架了,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人绑架的老板,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绑架人质不都是为了赎金,还能有什么目的。”袁斌语气平静地说。
唐婉儿看着大家说:“过去几年京城发生了数十起绑架案,有钱的富商基本都被绑架过,无一例外都是交了赎金,人被放回来,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绑架案都是东厂那些人干的。”
弦子接着说:“这次绑架案与以往发生的不同,以前都是晚上偷偷把人绑走,留下交赎金的书信,这次不仅是白天,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
罗杲指着实景沙盘说:“东安门里这一带被称为内市,是皇亲国戚和王公大臣们购物的地方,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案件影响很好,务必尽快侦破案件。”
唐婉儿略一沉思,“按照弦子所说,如果不是为了赎金,那就是有别的目的,我知道内市这一带有好几家珠宝行,还有一些古玩店,都是卖值钱的东西。”
袁斌看着唐婉儿问:“如果不是为了赎金,唐小姐判断是为了什么?”
唐婉儿答非所问,“能在内市开店的都不是普通商家,最好先调查一下这些老板背后的情况。”
罗杲对袁斌和弦子说:“先按照唐小姐提出的这一点进行调查。”
袁斌和弦子答应一声,一起离开。
唐婉儿对罗杲说:“我也去内市一带转转,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好,唐小姐受累。”
(2)
王梓骞已经能下地了,他强忍疼痛,在屋里慢慢走动,活动一下身体。谭萍当着他的面被人杀死,王梓骞的心里就憋着一股火,他一定要查出凶手为谭萍报仇,所以要尽快恢复体能。
李蚕豆来医官房探望王梓骞,看到他满头大汗,赶紧扶着他坐下,“你这是干嘛,刚好点就开始折腾,小心把伤口挣裂。”
王梓骞坐在床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躺在床上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出现凶手用剑割开我嫂子喉咙的画面,不抓住凶手,我就没法睡觉。”
“你放心,唐小姐比你还着急,她一定会查出凶手,给你嫂子报仇。”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几个凶手,才能解开心头之恨。”
李蚕豆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王梓骞,“我来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你要娶媳妇了?”
“娶什么媳妇,唐小姐帮我抓到了一个专门为杀手介绍活的家伙,一下破了十几起案件,罗大人论功行赏,把我提升为总旗。”
王梓骞高兴地捅了李蚕豆一拳,“这么大的喜事不早点告诉我。”
“这事多亏了唐小姐,我来就是问问你,怎么谢唐小姐好,是请她吃饭还是买点什么礼物。”
“你说的这些都不需要,以后她有事,多帮着点就行。”
“顶多也就是跑跑腿,我能帮唐小姐什么?”
王梓骞略一沉思,对李蚕豆说:“我有件事,你帮我查一下。”
“什么事?”
“有个叫崔寿禄的人,以前曾经在锦衣卫干过,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情况,最好能找到他。”
“崔寿禄……”李蚕豆一副沉思默想的神情,“我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
“呃,快想想,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王梓骞急忙催促道。
李蚕豆低头仔细考虑片刻,突然说:“我记起来了,早上去舆情房,离开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提到过这个名字。”
王梓骞着急地问:“是什么事提到崔寿禄的?”
“我没注意,好像是个检校对何主事说的,估计牵扯什么案子吧。”
“你现在就去找何主事问问,详细打听一下这个崔寿禄的事。”
“好,我现在就去。”李蚕豆说完,急匆匆离开。
李蚕豆匆忙来到位于内堂后面的一个单独院落,这里是镇抚司的信息中心,遍布京城各个角落的眼线收集到信息和情报都集中到这里,经过检索和分析后呈报镇抚使。
李蚕豆走进舆情分析室里,几十名检校坐在桌案后抄写收集来的情报,何主事正拿着竹篮按个桌案收集整理好的情报,李蚕豆走到何主事身边,低声说:“何主事,打听个事,早上我过来的时候,好像听何主事提到一个叫崔寿禄的人。”
何主事边收集着抄写好的舆情边说:“嗯,是提到过这个叫崔寿禄的。”
“他犯了什么事?”李蚕豆急忙问。
“廊房四条那边死了个人,经查死者叫崔寿禄。”
“是什么案件?”
“好像是意外死亡,案件由南城兵马司经手,没在镇抚司这边。”
“谢谢何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