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唐婉儿和春燕赶到镇抚司已经是二更时刻,知道这个点罗杲早就睡觉了,于是来到议事厅,夜间上值的缇骑没事就在这里歇息。
李蚕豆和几个缇骑议事厅聊天,见唐婉儿进来,急忙问:“唐小姐,好长时间没见您,是来找梓骞吗?”
“我是来罗大人的,麻烦去向大人通报一下。”
李蚕豆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点大人早就入睡了。”
“我有急事,罗大人不会责怪你的。”
“好吧,”李蚕豆往议事厅外走,边走边说,“还以为唐小姐是来找梓骞呢,傍晚的时候谭萍来找过他。”
“等一等。”唐婉儿急忙叫住李蚕豆,“谭萍来过?”
“嗯,她来找梓骞,我告诉她梓骞回家了,她就离开了。”
“先不要去向大人禀报了。”唐婉儿说完,急匆匆转身离开。
李蚕豆望着唐婉儿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不是有急事吗,怎么突然又不找大人了。”
唐婉儿和春燕赶到王梓骞家的小院,见院门敞开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俩人急忙走进小院,看见房门同样敞开着,唐婉儿快步走到房门口,猛地闻到一股血腥气味。
春燕吹燃了火捻,率先走进屋里,一眼看见躺在地上的谭萍,身体下还有一滩血迹,惊讶地说:“小姐,谭萍在这里。”
春燕用火捻点燃桌上的蜡烛,唐婉儿伸手摸了一下谭萍的鼻孔,已经没有气息。忽然瞥见躺在地上的王梓骞,急忙过去跪在王梓骞身边,一把抱起他的头,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
“梓骞,快醒醒……”唐婉儿六神无主,急切地呼叫着,眼泪忍不住流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一定杀了他。”
春燕看到王梓骞肚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急忙抓过搭在椅背上的手巾,捂在伤口上,“小姐,先把他抬到床上,赶紧给伤口止血。”
俩人把王梓骞抬进里屋床上,唐婉儿掀起王梓骞的衣服,看到肚子上的刀伤,神情慌乱,对春燕说:“我……治不了,快去请董大夫来。”
春燕一把抓住唐婉儿的手,“小姐,你冷静一下,王梓骞受伤时间很长了,必须赶紧给他止血,去请大夫恐怕来不及。”
唐婉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查看了一下王梓骞的伤口,对春燕说:“必须把伤口缝合起来,赶紧准备针和线。”
春燕答应一声急忙在屋里寻找针线,唐婉儿走到堂屋,拿起桌上的大碗和酒坛回到屋里,把春燕找到的针线放进碗里,倒进酒,然后又把酒洒在伤口上,随后把肚子和大腿上的伤口都缝合起来,然后用布条捆绑好。
唐婉儿摸了一下王梓骞的脉搏,虽然很微弱,但是平稳了些,轻轻说:“能不能挺过去只能靠他自己了。”
“看来是谭萍带着宝匣来找王梓骞,被人追杀到这里。”
唐婉儿点点头,“是谭萍害了梓骞。”
“是什么人杀了谭萍抢走了乾坤宝匣?”
唐婉儿娥眉紧蹙,“应该不会是细川千郎的人,姑姑赶紧去镇抚司报案,让罗大人安排人来调查。”
春燕答应一声,匆忙赶往镇抚司。
不到半个时辰,罗杲带着袁斌弦子等人赶到王家,谭萍的尸体还躺在堂屋地上,罗杲命人先把王梓骞送回镇抚司,让医官进行救治,随后问唐婉儿是怎么回事。
唐婉儿把去宁波寻找乾坤宝匣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没说曹公公抢走宝匣的事,快到京城前,谭萍抢走了宝匣,随后发生了现在的事情。
罗杲听完唐婉儿讲的,略一沉思说:“此事应该与细川千郎有关系。”
唐婉儿不同意罗杲的判断,“谭萍抢走乾坤宝匣就是为了交给细川千郎,他没有必要派人来抢,还杀了谭萍和王梓骞。”
罗杲问唐婉儿,“按照你刚才所说,有谁知道谭萍跟着你去寻找乾坤宝匣。”
唐婉儿明白了罗杲的意思,“罗大人判断的不错,细川千郎收买了谭萍,外人并不知道谭萍的目的,所以此事或多或少与细川千郎有一定的关系。”
袁斌对唐婉儿说:“你们离京后,细川千郎又回到原来的那个住宅了,我们手上没有证据证明他跟谭萍被绑架的事有联系,所以就没有去找他。”
唐婉儿点点头,“天亮后我去找细川千郎,也许能找到些线索。
(2)
唐婉儿和春燕来到细川千郎的府邸,让家丁通报要见细川千郎。
贡使被杀案,细川千郎领教过唐婉儿的手段,一听唐婉儿又来了,急忙亲自出来把唐婉儿请进府里。
细川千郎陪着唐婉儿来到厅房就坐,然后客气地问:“唐小姐今日到寒舍有何赐教?”
唐婉儿开门见山地说:“你收买了谭萍,让她抢走了我的东西,你说我来干嘛?”
“在下不知道唐小姐说什么。”
“你不用装糊涂了,实话告诉你,谭萍跟着我到宁波从你的船上找到了大内义姬藏匿的东西。”
细川千郎一脸惊愕,“大内义姬的东西藏在我的船上?”
“你肯定想不到一直寻找的东西就在眼皮底下。”
细川千郎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