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骞正端着药碗,用小勺给唐婉儿喂药汤,王妃带着两个侍女匆忙赶到后宅绣楼,顾不上通报就着急闯进来。
唐婉儿见王妃慌张的神情,就猜到有事了,急忙问:“出什么事了,王妃如此慌张?”
“家丁通报,锦衣卫的人已经到了府门外,恐怕是冲着小姐来的。”
王梓骞站起来,疑惑地说:“莫非是镇抚司得到了什么消息?”
王妃看着躺在床上的唐婉儿问:“唐小姐能否起来,最好先躲避一下。”
春燕着急说:“绣楼上也没地方可以躲藏啊。”
王梓骞满不在乎地说:“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
唐婉儿生气地说:“你倒是痛快了,连累刘府上下都跟着掉脑袋。”
王妃心生感动,没想到这个时候唐婉儿还想着别人,“看来只能是本妃到内宅外挡着,不让他们进来检查。”
唐婉儿低声说:“就算是王爷在挡不住他们。”
“那可怎么办?”王妃焦急地问。
王梓骞说:“如果来的是镇抚司的人,领头的不是弦子就是袁斌,他俩还好说。”
春燕若有所思地说:“来刘府的时候弦子就放过了咱们,应该不是她带入来。”
唐婉儿对春燕说:“把袁斌给我的那把小刀给王妃。”
春燕从包裹里取出小刀递给王妃。
王妃接过小刀,问唐婉儿,“唐小姐给本妃这把有何用?”
“王妃带着这把刀去后宅门口,问带队来刘府的是不是叫袁斌,如果是他就把刀交给他,让他一个人来绣楼见我。”
后宅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春燕急忙走到窗户前向外张望,“镇抚司的人闯进来了。”
“好,本妃这就去。”王妃说完,带着两个侍女离开。
七八个缇骑冲进后宅,袁斌和弦子跟在后面。
弦子低声对袁斌说:“后宅是家眷在地方,不管怎么说刘瑄也是五品官员,这样闯进来不好吧。”
袁斌没有理睬弦子,巡视着周围的房屋,大声说:“挨个屋子搜查,一间房子都不能落下。”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通人情。”弦子生气地说。
绣楼下的折扇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两个王府侍女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身披霞帔,头戴凤冠的王妃。
王妃站在绣楼门前,静静地望着庭院里的缇骑。几个缇骑一看王妃这气势,没敢进绣楼,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袁斌。
袁斌没想到汉阴王妃在这里,愣了一下,忽然看见王妃手上拿的刀鞘的小刀,竟然是自己送给唐婉儿的,急忙问:“请问王妃手上拿的刀是从何而来?”
王妃没有理睬袁斌,面带怒色地说:“这里是刘府的内宅,尔等竟然敢闯进来,还有没有王法!”
一个缇骑说:“我们是奉命搜查朝廷钦犯。”
“带队的可是镇抚司的统领官袁斌?”
袁斌走到王妃面前,“在下就是袁斌,请问王妃有何吩咐。”
王妃把手上的短刀向袁斌一亮,“袁统领可认识这把刀?”
“认识。”
“请袁统领一个人进去,有人要见你。”
袁斌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瞥了弦子一眼,看到弦子扭头望着别的地方,仿佛没有听见王妃的话,袁斌迟疑了一下,迈步向绣楼里走去。
袁斌顺着楼梯登上绣楼,走进闺房里,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唐婉儿,顿时愣住了,唐婉儿的双手、双臂,上身都缠绕着绷带,两条小腿上也裹着绑带,只有头部能动,没想到唐婉儿伤得这么重。
王梓骞和春燕站在床两边,静静地看着袁斌。
袁斌看着唐婉儿惊讶地问:“唐小姐怎么会伤成这样?”
“婉儿是被康达利那个老杂毛用小铁锤一点点把骨头都敲断了。”王梓骞咬着牙说,“所以我才杀了这个混蛋。”
袁斌对王梓骞说:“不管康达利做了什么,你杀了他就是犯了死罪。”
“不管是不是死罪,如果再有一次,我还是会杀他。”王梓骞语气坚定地说。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袁斌盯着王梓骞问。
“不管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就是,大不了再被抓进诏狱。”
袁斌愤怒地说:“被抓进诏狱的是罗大人。”
唐婉儿吃惊地问:“罗大人怎么会被抓进诏狱?”
“王梓骞把唐小姐从西厂救走后,汪直带兵包围了镇抚司,责怪罗大人纵容手下,劫走朝廷钦犯,将罗大人押入诏狱,放出话,如果不将你们俩缉拿归案,就将镇抚司上下所有人都革职查办。”
王梓骞气得大骂,“汪直这个小阉狗,有种冲小爷来,干嘛带上镇抚司。”
“汪直这一招太毒辣,”唐婉儿看着袁斌问,“袁统领这是要把我们缉拿归案。”
袁斌无奈地说:“职责所在,原谅在下没有办法。”
春燕突然指着袁斌的鼻子,怒斥道:“你在天字一号牢房中毒快要死的时候,我家小姐豁出命去救你,怎么不说没有办法,口口声声说什么职责所在,你就是怕丢了头上的乌纱帽,你都不如弦子姑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