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丁山和陆侠接到春燕的飞鸽传书,匆忙赶到城里,在富顺客栈跟春燕见面,三个人正商量怎么救唐婉儿,王梓骞急促不安地赶到了。
春燕着急地问:“小姐关押在什么地方?”
“婉儿是被康达利这个老贼带人抓走的,现在关押在灵济宫里,康达利在拷问婉儿,必须尽快把婉儿救出来。”
丁山急忙问:“小姐怎么被关押在灵济宫?”
“新成立的西厂总部在灵济宫。”
陆侠说:“在灵济宫相对要好救一些,不像东厂和诏狱戒备森严。”
春燕对丁山和陆侠说:“梓骞熟悉灵济宫的情况,让他说一下怎么救。”
“今晚就必须把婉儿救出来,否则不死也会被康达利这个老贼折磨成残废。”王梓骞边说边用手指沾着茶碗里的水,在桌面画出灵济宫的简易图,指着图说,“审讯房在灵济宫后面的旧灰厂,咱们可以从灰厂后门进去,另外……”
春燕见王梓骞吞吞吐吐,急忙催促道:“另外什么,赶紧说啊。”
“最好用马车进去救婉儿。”
丁山不解地问:“为何用马车?撤出来的时候用马车会不方便。”
王梓骞一脸悲愤地说:“我担心婉儿不能走也骑不了马,只能用马车把她拉走。”
春燕吃惊地问:“小姐伤得这么重?”
“康达利这个老贼用铁锤拷问婉儿,不说就一点点敲碎婉儿的骨头。”
丁山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把茶碗都震落到地上,“我一定杀了这个老贼。”
陆侠对三个人说:“咱们赶紧商量一下怎么救小姐,提前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另外撤离的线路也规划好。”
春燕点头说:“对,许多事都要规划好,晚上城门都关了,救出小姐后也出不了城,需要把藏身的地方安排好。”
丁山对春燕说:“我和王少侠制定营救计划,你和陆侠去准备马车和其他东西。”
陆侠和春燕一起去准备东西。
(2)
审讯房里四周都点上了蜡烛,把屋里照的亮如白昼。
唐婉儿被捆绑在刑椅上,双手血肉模糊,两条胳膊的骨头也没敲断,肋骨也被敲断了几根,疼得不敢喘气。
康达利手上的小铁锤也满是血迹,他已经失去了耐性,气得像只疯狗,挥舞着铁锤围绕着唐婉儿大声叫喊,“再不说就把你的头骨一点点敲碎,让你变成傻子。”
唐婉儿咬着牙一声不吭,全身疼得不停颤抖着。
康达利绕到唐婉儿身后,挥舞着小铁锤猛地敲在了唐婉儿的肩胛骨上,随即发出了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唐婉儿忍不住发生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与此同时,王梓骞走进旧灰厂大门,身后跟着一辆满载大白菜的马车,丁山和陆侠一身农民装扮,一个坐在车上赶着车,一个跟着车后。
王梓骞向大门两边负责警卫的校尉招了一下手,“兄弟辛苦了,我两个朋友来给厨房送菜。”
王梓骞穿着千户才配有的红色飞鱼服,在西厂出来汪直,千户是官阶最高的统领,校尉都想巴结他,跟他开玩笑,“王统领好,别光让兄弟们吃青菜,给弄些肉来。”
“好,明天给兄弟们弄头牛来,让你们吃个够。”
王梓骞走到临时审讯房旁边,举手向丁山示意了一下。丁山急忙拽住缰绳,让马车停车,陆侠抽出藏在大白菜下的刀,迅速向王梓骞走过去,俩人沿着回廊拐了一个弯,走到审讯房门口。
丁山把马车掉过头,然后从车上取出宝剑,快步追赶上王梓骞和陆侠。
审讯房门口旁的校尉看见王梓骞走过来,于是问:“王统领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王梓骞低声问:“康公公还在里面吗?”
“在—”
校尉刚说出一个字,陆侠从后面用刀隔断了他的喉管,揽着他的身体轻轻放在门口旁边。
王梓骞推门走进审讯房,一眼看到唐婉儿被拷打得不成样子,几乎认不出她来了,双手血肉模糊,脸上也满是血迹,头发散落下来,陷入昏迷中。
康达利用铁锤抵在唐婉儿的额头上,怒声吼道:“快说,你现在还不能死!”
王梓骞的胸膛里仿佛有一座火山要喷发出来,他竭力控制着,压着心里的怒火,低声说:“康公公,提督大人有请。”
康达利把手上的小铁锤往旁边的台案上一扔,从口袋里拽出手帕,一边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边往门口走。
王梓骞突然一步窜到康达利身后,用锋利的短刀一下将康达利的喉咙割开,康达利本能地用双手捂住伤口,鲜血从双手指缝中涌出去了,康达利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转过身,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王梓骞,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身体瘫软,倒在地上。
“你竟然敢杀东厂提督!”
康达利的两个手下大惊失色,抄起刀冲向王梓骞,丁山和陆侠冲进来拦住俩人。
王梓骞冲到唐婉儿面前,急忙用手捧着唐婉儿的脸,焦急地说:“婉儿,快醒醒,我是梓骞,来救你了……”说话的同时,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唐婉儿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