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唐婉儿、王梓骞和袁斌一起赶到一座气派的广亮大门楼前,朱漆大门紧闭,门口前有杂草和落叶,看起来是长时间没人清扫过了,一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情景。
王梓骞上前叩了几下大门兽首嘴里的铜环,等了好一会,才听到门后有动静,大门敞开,一个上了年纪的家丁探头打量着三个人问:“官爷有何事?”
“这是牛老板的府上吗?”王梓骞问。
“是,你们有何事?”
“我们是镇抚司的巡捕官,想了解牛老板的事。”
“人都死了一百多天了,还了解什么。”家丁显得一肚子怨气。
袁斌看着家丁问:“请问府里还有什么人?”
“只有大夫人还在,其他人都走了。”
“麻烦向大夫人通报一下,我们需要了解点事情。”
“跟小的进来吧,以前家里每天都有好几拨客人,自从老爷死后,就再没人来了。”家丁敞开门,转身往院里走,边走边嘟囔,“世态炎凉啊。”
三个人跟着家丁走进宽敞的三进四合院里,很冷清,看不见一个人,到处一副败落的迹象,家丁让三人在厅房等着,去后宅请大夫人。
不一会,一个中年妇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丫鬟,向袁斌等人万福,“各位官爷来府上有何事情?”
唐婉儿对牛夫人说:“我以前跟牛老板见面两次,也算是相识,最近才听说牛老板的事,想来打听一下详细情况。”
牛夫人看了袁斌和王梓骞一眼,面露胆怯,举言又止的神情。
唐婉儿看出牛夫人的顾虑,袁斌和王梓骞都穿着锦衣卫飞鱼服,带着绣春刀,令人生畏,于是对牛夫人说:“他们俩是镇抚司的巡捕官,专门抓坏人的,夫人有话尽管说。”
袁斌对牛夫人说:“我们去诏狱无意中听到牛老板病故的事,感觉有些奇怪,所以要调查一下,希望了解一些真相。”
牛夫人听后,未开口眼泪就下来了,哽咽着说:“我家大官人死的冤枉啊。”
唐婉儿安慰道:“牛夫人慢慢说,牛老板有什么冤情。”
“我家老爷做生意赚了一些钱,然后就在城外买了一些地,就在老爷去世前几日,忽然来了几个官爷,”牛夫人用手帕擦着眼泪,看了袁斌和王梓骞一眼,“穿的就跟两位官爷一样,说是要把我们家在城外的庄园收走,我家老爷不同意,就被他们带走了,过了两天就听到消息,老爷死在诏狱里了。”
王梓骞气愤地问:“人这么死了你们就没去告状?”
“告了,大理寺、刑部都去告过,一听是死在诏狱,二话不说就让我们走,根本没有说理的地方。”
唐婉儿看着牛夫人问:“城外的庄园现在什么情况?”
“整个庄园都被收走了,都成了皇庄。”牛夫人叹了一口气,“哎,我家老爷真是死心眼,皇家要就赶快给人家吧,整个天下都是皇家的,一个庄园算什么。”
唐婉儿、袁斌和王梓骞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都心知肚明,牵扯皇家的案子,只能不了了之。
三个人向牛夫人告辞,出了牛府,王梓骞气愤不过,“这还有没有王法,为了抢人家的农庄,就把人给弄死,这他娘的比土匪还狠毒。”
袁斌叹了一口气,“圣上就是王法,让谁死谁就得死。”
“那这案子还查不查?”王梓骞气呼呼地问。
“牵扯宫里的事,还怎么查?”
王梓骞看着袁斌问:“以你的意思朱大人就只能等死了。”
“我的意思是只能想别的办法,怎么能让朱大人等死。”
“你们先回镇抚司吧,后面的事不要管了。”唐婉儿说完向马车走过去。
春燕站在马车边,等着唐婉儿上了马车后,也跟着上了车,车夫赶着马车离开。
王梓骞望着离去的马车说:“她什么意思,怎么就这样走了?”
“牵扯宫里咱们不方便,估计唐小姐要自己查。”袁斌向王梓骞挥了下手,“走吧,先回镇抚司向罗大人汇报一下。”
俩人坐在舒适的轿厢里,春燕看着唐婉儿问:“小姐,牛老板的死是不是跟工匠有关?”
唐婉儿蛾眉紧蹙,微微点了点,“前面一直没有发现工匠的踪迹,我担心他藏在宫里,现在看来一定是宫里有人雇佣的他。”
“后面怎么办?”
“牛家农庄被收做皇庄不会这么简单,背后一定有别的事,今晚去查看一下。”
(2)
王梓骞和袁斌返回镇抚司内堂,向罗杲汇报调查情况,罗杲听完沉默不语,袁斌看出罗大人也是在担心皇庄的事牵扯到宫里。
罗杲陈默了片刻问:“唐小姐那边什么动静?”
王梓骞说:“从牛府出来后,让属下和袁统领回来,她独自离开了,什么也没说。”
“属下估计唐小姐是想自己调查皇庄。”袁斌面露忧虑,他也担心唐婉儿,因为牵扯宫里的事搞不好就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弦子看着罗杲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牵扯朱大人的病情,如果不顺着线索调查下去,就无法找到三药,拿不到解药朱大人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