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懋清安排办事吏又把五个湖心岛上的所有人召集起来,大家本来都垂头丧气,知道没有希望得到二百两银子了,又召集起来以为还要继续查下去,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唐婉儿对众人说:“你们用了两天多时间查找,之所以没有发现要找的那个人的线索,是因为你们当中有人把有线索的黄册藏了起来。”
唐婉儿的话仿佛一声炸雷,把在场的人都惊呆,随即人声鼎沸,都异常愤怒,纷纷大骂藏了黄册人。
章懋清对众人说:“按照大明律,偷拿洗改黄册者,不分首从皆斩,库内的黄册都登记编号,等唐小姐他们离开后,再仔细排查,一定会找出缺失的黄册,也就找出是那组人偷拿黄册,如果现在交出来,本官可以担保没事。”
唐婉儿接着说:“偷拿黄册的人一定认为我们要找的人犯了什么重罪,我可以保证要找的人不会受到任何的责罚。”
唐婉儿话音刚落,一个监生胆怯地从人群中走出来,然后从怀里拿出私藏的黄册,递给章懋清,低声说:“大人,黄册是我拿的?”
唐婉儿打量着监生问:“你叫什么?”
“小人叫高质先,就是小姐要找的人。”
唐婉儿大喜,怎么也想不到海神的儿子竟然就在黄册库,省去了后面寻找的时间。这个高质先担心身份暴露,有危险,偷偷把有自己记录的黄册藏了起来。
唐婉儿把两百两银子留下,让章懋清给监生们改善一下伙食,然后让关大掌柜把许诺给章大人和童公公的金银都给他们。随后带着高质先星夜兼程赶回北京。
唐婉儿、春燕、李蚕豆和高质先四个人快马加鞭,进入河北地界后,再有一天时间应该能赶回京城,离最后的期限还有三天,四个人都人困马乏,唐婉儿决定在驿站住一晚,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以防事变,唐婉儿让李蚕豆和高质先住一个房间。
第二天早上,唐婉儿刚起来,李蚕豆就慌慌张张跑来告诉她,高质先不见了。唐婉儿心说不好,赶紧跟春燕、李蚕豆三个人把驿站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没有发现高质先的人影,马棚里的马还在,因为驿站大门晚上锁了,估计是高质先怕被发现偷偷翻墙出去了。
李蚕豆埋怨自己睡的太死,竟然没有察觉到高质先离开,气得打自己耳光。
唐婉儿没有责怪李蚕豆的意思,赶了好几天的路,累得不行,肯定倒头就睡。离开南京后高质先就询问为何要带他去北京,唐婉儿如实相告,他父亲藤野英士要见他。
让唐婉儿不解的是高质先听到父亲要见自己,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高兴的神情。唐婉儿猜测高质先与海神之间可能有什么过节,他不想去见父亲,所以才偷偷离开的。
唐婉儿估计高质先既不会往京城去,也不会往回走,让李蚕豆把驿丞找来,询问离驿站周边城镇的情况,驿丞告知,往西五十里地有是安县县城。唐婉儿推测高质先应该往安县方向去了。
三个人随后骑马往安县县城方向追赶,一直追到县城也没有发现高质先的踪影,于是直奔县衙,有镇抚司的协查文书,县令赶紧下令,让所有衙役在县城内寻找高质先。
县城内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高质先的人影。唐婉儿暗暗着急,时间又过去了一天,离海神的限期只有两天了。
县衙的班头向唐婉儿提供了一条信息,县城西北有座青云山,有伙匪徒藏在山上,时常打劫过往的客商,高质先一个人赶路,也有可能被山匪给绑了。
唐婉儿感觉班头说的也有可能,请班头领路去青云山,几个人赶到土匪盘踞的山寨,天色已晚,寨门的门楼上亮起来灯笼。
班头冲着门楼上的喽啰大声吆喝,“上面的听着,兄弟是安县的班头,今天有没有个书生让你们请上山了?”
喽啰冲着大门前的人大声说:“不错,今天是抓了个书生,就在山寨里呢。”
“麻烦告诉你们寨主,开个价,我们把人带走。”
“好,你们等着。”喽啰说完,赶紧去向寨主禀报。
山上的寨主叫伦大奎,几个手下到山下走了一趟,没抢到什么东西,回来的路上看见了高质先,不能空手回山寨,就把高质先顺手绑到山上。伦大奎还把几个手下骂了一顿,绑个穷书生能有多大油水。
忽然听到喽啰来报,山下有人来找书生,伦大奎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上门,看来这个书生不是普通人,急忙带着几个手下来到寨门。
班头看到伦大奎出现在寨门楼上,大声说:“是伦大当家的吗,听说有个书生在山上,开个价,我们把人带走。”
伦大奎心想这么着急来赎人,这价不能低了,狮子大开口,“一千两银子。”
“大当家的,你这是抢钱啊,哪有这个价。”
“哈哈,我们本来就是抢钱的,就这个价,少一两也别想把人带走。”
唐婉儿冲着寨门楼上说:“好吧,我们来得匆忙,没带这么多银子,明天一早我们带着银子来赎人,不过要看一下你们抓的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等着,把人带来让你们看一下。”伦大奎说完,让手下去带人。
不一会,两个喽啰推着高质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