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唐婉儿和春燕在两名缇骑的陪同下来到诏狱,让狱卒打开关押被俘倭寇的牢房门,独自走进牢房。
倭寇盘腿坐在坐在草席上,抬头看着唐婉儿用日语问:“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你,又干什么?”
唐婉儿也用日语说:“我想放你走,让你重获自由。”
倭寇面露惊讶,随即问:“小姐这样做一定有什么条件吧?”
“没有任何条件,只要你带句话给海神。”
“呃,海神到京城了。”倭寇流露出兴奋的神情,“带什么话?”
“我是许执放唯一的弟子,海神应该知道我,就说我要跟他见一面。”
“你不会是想用这个方法找到海神吧?”倭寇用怀疑的口吻说。
“保证没有人跟踪你,再说以你的功夫,如果有人跟踪一定会发现。”
“海神有回话怎么联系小姐?”
“把信送到北镇抚司衙门就可以。”
唐婉儿转身走到牢房,对跟随来的俩缇骑说:“把他送出诏狱,让他走。”
两个缇骑答应一声,押着被俘的倭寇走出牢房,向外面走去。
唐婉儿和春燕走出诏狱大门刚要上马车准备离开,李蚕豆骑马冲过来,看见唐婉儿慌不迭地跳下马,跑到唐婉儿面前。
“唐小姐,不……不好了,王梓骞让人抓走了。”李蚕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唐婉儿大吃一惊,马上猜到王梓骞被海神抓走了,急忙问:“在什么地方被抓走的?”
“廊房头条那边的一座宅院里。”
“王梓骞去哪干嘛?”
“谭萍在那边,王梓骞去找谭萍,跟着她进了一家院子里,然后人就不见了。”
春燕看着唐婉儿说:“肯定是让海神抓走了,如果海神要为儿子报仇,王梓骞会有危险。”
“那怎么办,梓骞会不会死啊?”李蚕豆担心地问。
唐婉儿心里比任何人都焦急,知道王梓骞被海神抓走肯定是凶多吉少,心里暗暗求菩萨抱怨,让放走的倭寇能尽快联系上海神,对春燕说:“王梓骞是从廊房头条被抓走的,通知廊房一带的商铺,让所有人都寻找线索。”
春燕答应一声,然后骑上李蚕豆骑来的马,催马离开。
唐婉儿对李蚕豆说:“带我去王梓骞被抓走的地方看看。”
(2)
王梓骞并没有被带走,而是通过厢房内的暗道转移到了隔壁庭院里,被押进堂屋里,捆绑在太师椅。
谭萍从外面进来,拿起中堂方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端着给王梓骞喝,“先喝口水吧,你一定有一肚子的话想问。”
王梓骞把碗里的水喝完,谭萍在王梓骞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王梓骞竟然一时间不知道问什么好,略一沉思后问,“送到镇抚司衙门的信是你写的吧?”
谭萍宛然一笑,“送到镇抚司的哪封信?”
王梓骞从谭萍的话里听出送了不止一封信,马上想到导致自己刚入职缇骑就被抓的匿名信,气愤地说:“说我是许执放儿子的匿名信是你写的吧?”
“不错,是我写的。”谭萍爽快地承认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还是我嫂子,为何要害我?”
“不这样做唐婉儿怎么会现身救你。”
“你跟唐婉儿的事为何要牵扯上我?”
“因为我是被唐婉儿牵扯进来的。”
说了一圈又转了回来,王梓骞只好又换个话题,“说我父亲是被春燕杀的那封信也是你写的?”
“对,是我写的,我知道你不会相信。”
王梓骞点点头,“就是为了引我出来找你,然后抓我。”
“说对了。”谭萍神情平静地回答。
“一定是海神让你这么做的。”王梓骞说话的同时,食指的指甲在扶手上随意地划着,很快划出了一个十字印迹。
“你不用再问了,我都告诉你,是海神雇佣我监视调查你,但是我并不知道海神为何要这样做,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就是个杀手,收钱替人办事,别的不多问。”
王梓骞听谭萍说完,也无话可说,后悔没有听唐婉儿的话,一再提醒自己注意谭萍,为此还跟唐婉儿闹翻了,现在想想感觉自己有些可笑。
(3)
唐婉儿跟着李蚕豆来到王梓骞被抓走的四合院里,整个宅院里还是没有人,唐婉儿挨个屋子查看了一遍,虽然屋里家具齐全,但是感觉没有一点烟火气息,好像长时间没人居住过。
唐婉儿边四处检查边问李蚕豆,“王梓骞进来后就消失不见了?”
“他进了门楼后,我就一直盯着,没有一个人从大门出去,等我进来查看,就没有看见一个人。”
这种一个庭院的四合院只有一个大门口,没有后门,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只有一种可能,宅院里有通往别的地方的出口。
唐婉儿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合院的建筑结构,只有西厢房与另外一个院落的厢房连接,于是走进西厢房里,靠墙有个一人多高的橱柜,地面上有橱柜移动的痕迹。指着橱柜对李蚕豆说:“把橱柜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