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春燕赶着马车来到一座宅院里,与弦子一起把吴冲从马车上拉下来,吴冲双手被困,眼睛被蒙着黑布条,嘴巴也塞着布,春燕拉吴冲的胳膊走进堂屋里。
弦子跟在俩人身后,打量着屋里的豪华摆设,正面一组紫檀木的中堂,屋子中间有两组圈椅,好奇地问:“这是哪里?”
“我家小姐的一处宅院。”春燕拉着吴冲坐在一旁的圈椅上。
弦子问:“怎么不去镇抚司?”
“韩姑娘知道鑫隆钱铺的幕后老板是谁吗?”
弦子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重要人物?”
“是东厂都督尚璟林,来这里也是为了避免给镇抚司带来麻烦。”
“以前只听说尚公公喜欢钱财,没想到竟然开钱铺,”弦子很惊讶地说,望着吴冲,“从他嘴里能得到什么线索?”
“钱铺所有见不得人的交易他都知道。”春燕走到方桌边,拿起壶,倒了一杯水,端着水递给弦子,“先喝口水,歇会再开始询问。”
“谢谢。”
弦子接过茶碗,喝了一口,顺手把茶碗放在茶几上,忽然感觉有些困,“怎么突然感觉有些困。”
春燕急忙搀扶着弦子坐到一边的圈椅上:“可能是太累了,韩姑娘先休息会。”
弦子靠在椅背上很快睡过去。
春燕走到吴冲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向屋外走去。
(2)
罗杲和两个缇骑被捆绑着站在天字一号牢房前的走廊里,旁边还有几个狱卒,也都被捆绑着。
范弈和几个手下站在牢房门口,一个杀手抡起铁锤用里砸铸铁的牢房门,大锤砸在铁门发出一道火星,铁门纹丝不动。
罗杲对范弈说:“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这是天底下最坚固的牢房门,别想打开它。”
砸门的匪徒叹了一口气:“老大,除非用钥匙,这门砸不开。”
另外一个匪徒对范弈说:“老大,钥匙肯定在里面俩人手上。”
“废话,这还用你说,猪都知道里面的人有钥匙。”范弈走到牢门边,透过门口上方的格栅窗向里面张望。
旁边的匪徒说:“老大,不行就用火攻,在牢门前堆上木柴,点上火不怕他们不出来。”
“蠢货,雇主明确要活的,点上火里面的人还能活吗!你还想不想要钱。”范弈又靠近门上的小窗,大声说,“里面的人听好,限一炷香的时间把钥匙扔出来,否则老子就要杀人了。”
罗杲对着牢房门大声说:“袁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许交出钥匙。”
牢房内光线昏暗,袁斌扶着石壁墙慢慢站起来,走到牢房门前,冲着外面说:“请大人放心,属下誓死不会交出钥匙……”话音未落,身体摇晃着瘫倒在地上。
“袁统领怎么了?”唐婉儿急忙走到袁斌身边,将袁斌扶着坐起来,忽然察觉袁斌脸色发黑,“不好,袖箭上有毒。”
唐婉儿急忙解开捆绑在袁斌臂膀上的布条,将伤口处的衣袖撕开,露出已经发黑的伤口,“得把伤口割开,把毒血放出来,你咬牙忍住。”
袁斌虚弱地点点头,已经没力气说话。
唐婉儿拔出袁斌腰上的小刀,放在蜡烛的火苗上烧了一下刀尖,用锋利的刀尖将袁斌臂膀上的伤口割开,发黑的血从伤口流淌出来。
袁斌紧咬牙关,痛得身体哆嗦。
唐婉儿先用手用力挤压伤口周围,毒血很快流淌出来,随后靠近袁斌臂膀,用嘴使劲吸吮伤口。
袁斌感觉有些不妥,急忙去推唐婉儿,“别,会让你也中毒。”
唐婉儿把吸进嘴里的毒血吐在地上,语气坚定地说:“别动!有毒的血必须吸出来。”说完,又用嘴吸吮伤口。
袁斌即激动又感动,不知道说什么,张了两下嘴,没说出话。
牢房外面,李丁和赵宝禄被两个匪徒揪着拖到天字一号牢房门口。
范弈抽出一把飞刀,一把抓住赵宝禄的衣领,冲着牢房门口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好了,一炷香的时间到了,还没把钥匙扔出来,这个人是被你们害死的。”
赵宝禄吓得连声求饶:“大爷饶命……”
范弈不等赵宝禄说完,将飞刀一下扎进他的胸口里,拔出飞刀,将尸体扔在地上,用舌头舔了舔刀上血。
罗杲怒目圆睁,“你不是不乱杀无辜吗!本镇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帮杀手。”
“这是被你们逼得,乖乖交出钥匙他能死吗?”
范弈气得暴跳如雷,一把将李丁抓过来,冲着牢门大声说,“大爷没耐心等了,我数到十,再不交出钥匙,就杀了他,一……”
牢房里,唐婉儿看着袁斌,“把钥匙给我,不能再让别人为我而死了。”
袁斌摇着头说:“不可以,大人有令,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能把钥匙叫出去。”
范弈已经数到了六。唐婉儿焦急地说:“你要再不拿出钥匙,外面那个人就活不了了。”
牢房外,罗杲看着范弈大声喊到:“袁斌,就是本镇被杀,也不许交出钥匙,救兵很快就会来,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范弈咆哮大吼:“八……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