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潘公公一行人骑马沿着城墙边的便道往前走,牙侩被捆绑着双手,骑马走在队伍中间。
走到僻静之处,潘公公看了一下前后都没人,向身边的校尉使了个眼色。
校尉心领神会,偷偷拔出刀,往一边让开路,等牙侩骑马过来,校尉快速用刀划过牙侩的脖子,将喉咙割断。
牙侩急忙用捆绑着的双手捂住喉咙,随即从马上跌落地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潘公公瞥了一眼卧在地上的牙侩,轻描淡写地说:“上报就说人犯要逃跑被误杀了。”
跟随的校尉一起答应一声。
潘公公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催马离开。
(2)
罗杲等人回到内堂里,弦子将小纸卷上的图案和字画在一张大纸上,唐婉儿、袁斌等人围在旁边看着,琢磨牙侩画的是什么意思。
唐婉儿看着图案,歪着头一副沉思默想的神态,“要解开图上的秘密可能需要钥匙,或者是线索。”
“牙侩本来是要说出来了,没想到被东厂来人把他带走了。”袁斌气愤不已。
“东厂的人早不来晚不来,牙侩要开口的时候来了,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感觉挺可疑的。”
弦子瞥了王梓骞一眼,“没有证据的事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
唐婉儿看着王梓骞问:“你有什么证据?”
王梓骞马上笑嘻嘻地说:“我说着玩呢。”
唐婉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王梓骞,知道王梓骞刚才那句不是玩笑,那他一定是知道什么。
罗杲并没在意几个人的话,自言自语道:“需要想办法把牙侩再要回来。”
“我猜测牙侩凶多吉少,把他抢走就是害怕他说出什么。”唐婉儿面露忧虑。
检校主事进来向罗杲报告:“启禀大人,刚接到东厂通报,从镇抚司带走的人犯因为半路逃跑被误杀了。”
弦子一脸惊讶,“唐姑娘猜得真准。”
“牙侩是被人灭口,他被带走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袁斌叹了一口气:“哎,这下完了,胡煜彰恐怕找不到了。”
王梓骞突然想起什么,“牙侩身上有些很奇怪的刺青,会不会有解开这个图的线索。”
“想不到你粗中有细,”唐婉儿用赞许的目光看着王梓骞,“这才是捕快的思维。”
王梓骞裂开嘴,像跟喝了蜜似的,唐婉儿的话比打鸡血还让他兴奋。
罗杲对袁斌说:“去把牙侩的尸体弄来。”
唐婉儿急忙说:“还是暗中去查看吧,免得惊动东厂,再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罗杲颔首道:“这样也好,牙侩的尸体应该被弄到大理寺了,你们去找下线索。”
(3)
袁斌、王梓骞和弦子都换上了便衣,与唐婉儿一起来到大理寺,唐婉儿私下找到仵作,把两张大明宝钞塞到仵作手里,说明来意。
仵作把四个人带进勘验房,指着勘验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说:“就是这具尸体,还没进行勘验。”
唐婉儿叮嘱仵作,“如果有人问起,团头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仵作说:“小的知道,没人来过这里。”说完转身离开。
袁斌低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钱比什么都好使。”
王梓骞掀开盖在牙侩的尸体上的白布,唐婉儿、弦子走过来,围在旁边,仔细察看着。
唐婉儿指着牙侩脖子上的伤口,气愤地说:“一刀割断了喉咙,这不是误杀,是灭口。”
“难道东厂有人跟绑架案有关?”弦子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袁斌气呼呼地说:“京城的坏事有多半都跟他们有关系。”
“这可是卖国的死罪。”弦子义愤填膺。
许婉儿面带沉思地说:“东厂不会直接与倭寇接触,一定还有中间人,倭人在京城活动频繁,但是我一直没有查出是什么人在暗中协助他们。”
“还是先找线索吧,东厂的事不归咱们管。”王梓骞催促道。
弦子把气撒向王梓骞,“你就知道和稀泥,没有一点正义感。”
“我怎么和稀泥了,东厂的人把牙侩带走的时候,你们怎么不阻拦?罗大人都不敢说什么。”王梓骞越说越来劲,“我要是镇抚使,谁要敢在镇抚司撒野,我他娘的就弄死他……”
“你少说两句吧。”唐婉儿急忙制止王梓骞,靠近牙侩的遗体,仔细观察身上的纹身。
袁斌和弦子面露尴尬,王梓骞的话戳到了他们的痛处,但是官场上就是如此,官大一级压死人,根本无力去阻止对方。
唐婉儿发现牙侩右侧臂膀上有块像风火轮样的刺青,仔细了一下说:“你们看牙侩手臂上有个像风火轮形状的刺青,跟纸卷上的图案有些相似。”
弦子注意到牙侩左侧手臂上也有相同的刺青图案,急忙说:“这边胳膊上也有。”
袁斌和王梓骞围过来望着牙侩手臂上的刺青,仔细查看。
王梓骞指着纹身图案说:“风火轮下面还有个字。”
袁斌辨认了一下,“是坎。”
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