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他。”
说到这里,东方淮竹的面色虽然仍保持着平静,但眼中一闪而逝的那丝痛苦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凭心而论。
人都是自私的。
没有任何人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所爱的东西,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把独属于自己的那份爱分割开来。
区别只是在于...
这个接受分享的人,在分享者心中的比重是否超越了分享的东西,以至于分享者愿意为了接受分享者而舍弃掉这个东西。
更何况,就算她愿意分割,陆渊这只小刺猬是否会愿意突破心中的那道壁垒,选择接受她呢?
东方淮竹不敢肯定。
毕竟,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陆渊的明确表示。
“可是...”
“不至于吧?”
东方秦兰不满的嘟囔声,随风传进了东方淮竹的耳中,但东方淮竹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只是紧了紧自己的里衣,笑着点了点妹妹额头上的那个小小的火焰印记,而后起身推门,走到庭院中,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明月...
“至不至于...”
“谁又能知道呢...”
绝美的少女站立于庭院之中,幽幽的叹道。
而远在南国的陆渊,却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放下茶壶,而后在短暂的沉吟之后,慢悠悠的问道:
“你真的想好了?”
“当然。”
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呛得陆渊不禁微微皱眉,好在屋子内的窗户没关,白色的烟雾顺着窗户飞出屋外,而后缓缓散去。
不过...
“你这可不像是想好了啊!”
一边说着,陆渊意有所指的瞅着面前这个老头手中的烟袋,显然是指欢都擎天的举动相当没有说服力。
满脸的苦大仇深。
手中烟却一直未停。
然后说,在“欢都落兰给他扛旗”的这件事上想好了...
还能再假点吗?
不过对于欢都擎天来讲,乍闻这种有趣的言辞,却并没有感到冒犯,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同为妖皇。
两者的地位其实是相等的。
因此,隐瞒情绪只为了让自身威严日益深重的把戏,此时此刻就真的没有必要存在了。
而对于一个久居高位的人来讲...
其实找到一个能平等交谈的人,其实是相当不容易的,也是在本能中就会不自觉产生攀谈感的。
这一点,孤身一人多年的欢都擎天自然有充足的发言权。
至于说,陆渊这番有些揭短的吐槽...
“等你什么时候也有女儿了,你也能体会到我如今的这份心了。”
轻轻磕了磕烟袋,欢都擎天总算没有继续抽下去,一边笑着反唇相讥,一边意有所指的话锋一转:
“欠你个人情怎么样?”
“?”
陆渊险些没反应过来,欢都擎天所说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在刹那间的沉思后,他仍是面色不变的反问道:
“说说看?”
欢都擎天不会轻易欠人情。
就像是他一样。
但一但欠下人情,无论是对欠下人情者还是接受委托者,其实都是一个难度相当大的考验。
毕竟...
在大多数时候,任务的报酬无疑与任务的难度有直接关联,难度越高,收获的报酬自然越高。
陆渊的回答,并没有超出欢都擎天的预料;他很清楚,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可从来都不是会把话咬死的人!
当然。
他相信,他开出的这个额外价码,其实绝对匹配的上这个任务的难缠程度,更何况还有他这位妖皇搭了一个人情进去!
在短暂的斟酌之后,欢都擎天避开了陆渊好奇的眼神,望着屋外的夜空,自言自语的说道:
“落兰这孩子,似乎是被你之前的出手所吸引住了,扛旗之事,其实是老夫托大给她找了这么一个理由,本质,其实还是想让你帮老夫圆她这个愿望...”
“收徒?”
听见欢都擎天这番铺垫,陆渊不由得挑了挑眉,下意识反问了一句,旋即就准备好了委婉的拒绝之语。
说真的。
陆渊自认为他目前真没有资格当欢都落兰的老师。
并不是指他的知识浅薄。
只是说...
他没有那个精力!
征南后,就是平西!
平西后,就是镇北!
镇北后,就是安东!
从地理位置上来讲,这无疑是一个舍近求远的打法,因为在西域与北山之间,其实会经过一段人族的控制区域,在囫囵吞枣的基础上,其实很容易会遭受到还未完全稳定的西域和北山的联手夹击。
因此。
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在平定南国和西域之后,应该先把涂山按掉,确保一个稳定的大后方,然后凭借着北山与一气道盟极长的边界线,不断的拉扯,以至于逼迫的北山显露破绽。
可惜...
陆渊的打法,并不是按照地理位置。
相反。
他是按照人妖两族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