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想被解毒?”花卿颜站定脚步,眉头皱得更紧,微微眯眸,“既然如此,那我帮你再来一次?”
这个顾宁心脑子怕是有毛病,毒既然被解了,还不赶紧趁机走人,还抓着她啰嗦什么呢?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让你再下一次毒?”顾宁心皱起眉头,身体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手指却还紧紧抓着花卿颜的袖子,继续追问,“可你既然看不上我的师父和大师兄,还辱骂他们,跟我就算不得师姐妹,为什么会答应给我解毒?”
还说自己不是个傻子,瞧瞧说的都是什么话?
现在是问问题的时候吗,而且瞧瞧问的都是什么问题!
还有,为了问这个问题,顾宁心居然冒着要被她再下一次毒的风险,继续揪着她。
这女人究竟是什么心理。
“放手。”花卿颜不想废话,手指一动捻出三根银针,眉梢微挑,“还想再挨针?”
银针在火光下闪出幽蓝色的光芒,那是有毒的象征。
就是这个东西刚才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看着这些银针,顾宁心下意识后退半步,脸上划过一丝畏惧,手指松开了花卿颜的袖子。
“识相就好。”花卿颜冷哼一声,收起银针,甩甩袖子,准备继续向前。
刚才她心中一时冲动放过了顾宁心,可并不代表着她就原谅了这个女人刚才对自己的不敬和污蔑。
也不代表她就能停下来继续跟这个女人废话。
她一点儿也不想再搭理这个女人,只想尽快离开。
然而,还没有走出去两步,袖子又被人抓住了。
顾宁心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花卿颜,就算你没有拿我当同门师姐妹,我也得劝你一句,蛊术是邪功,不要轻易使用,也不要让自己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你师父虽然功夫稀松平常,可他的功夫还是正经功夫,你要多跟他学点好的,不要经常用这些邪功……”
“啰嗦!”花卿颜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眉头皱得更紧,猛然回头。
一只手迅速抓住顾宁心的领口,手臂转了半圈,将她圈在自己怀中,另外一只手上,三根银针直直对着顾宁心白皙的脖颈。
“顾宁心,你怎么这么多话,你是喜鹊转世吧,叽叽喳喳吵死人了!你信不信我一针封了你的喉?”花卿颜紧紧攥着顾宁心的脖子,厉声喝道。
她以为这顾宁心又要缠着自己问为什么放过她,没有想到这女的又开始教训她。
居然嫌弃她的蛊术是邪功。
花卿颜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说法!
“呼!”顾宁心突然造此剧变,一时心惊,一张小脸煞白一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火光当中,她一张圆润的小脸上,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就像是一只静谧的湖,细密卷翘的睫毛一动不动,在湖中心,映照出花卿颜不耐烦的脸。
看着这样一张脸,这样清澈见底的眸,花卿颜没来由地想起小祥云。
小祥云也是这种圆溜溜的幽黑眸子,看起来清澈又简单,让人不忍心下手。
须臾,花卿颜终于把逼在顾宁心脖子上的三根银针挪开,她猛然松开手臂,将怀里的顾宁心推开,身形向后一跃,已经远远落在一丈之外。
“顾宁心,我警告你,离我远点,这一次我饶了你,是我心情好,若是你继续纠缠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花卿颜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一丝冰冷,“我可不是什么正道君子,就是个小人,你若是再啰嗦,我就出尔反尔再折磨你一次!”
“你!”顾宁心好一会儿才站稳身形,却转头看着花卿颜离开的方向,目光有些怔怔的。
她嘴巴张了又张,似乎是想叫住花卿颜,却终究只是低声咕哝了一句:“我说你练的是邪功,又不曾说你这个人是小人,更没有说你出尔反尔,你怎么这么敏感……”
花卿颜已经带着白鹏走远,脚步飞快,唯恐被顾宁心再追上纠缠。
这个顾宁心就是个傻子!
大傻子!
人都说龙生九子,那是天生的不同。
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师父居然会教出这么不同的徒儿来,那徐木岩和花如烟都是奸诈小人,一个比一个有心机。
可这个顾宁心不仅没有什么心机,反而是个直愣愣的大傻子。
“傻确实是傻,也是有些笨的,但是有一点倒是不错。”后面没有脚步声追上来,花卿颜终于放缓了脚步。
她随手从随身的袋子里取出一把粟谷喂给白鹏,手掌在白鹏脑袋上轻轻的抚摸了一把,却又低声开口,仿佛是说给白鹏听,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这个宁折不弯的性子,倒是很投我的脾气。”
白鹏仰着脑袋,叫了一声。
花卿颜似乎是被这声音惊醒,立刻皱起眉头,换了一句话:“我没有欣赏她!我之所以放了她,只是因为她跟我一样讨厌花如烟,并没有别的原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花卿颜觉得自己是因为这个才放了那顾宁心。
“嗯!就是这个原因!”她又加了一句,仿佛是重重的强调。
白鹏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