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外-紫霄宫
感应到似乎是有人来了的时候, 道祖正在后院的藤萝架底下嗑瓜子【误】,等那人靠近, 知道了是谁之后,道祖便随手摘了身侧一朵藤萝花, 花落地化为美人, 道祖也慵懒无比地继续卧在榻上, 微微扬了扬下巴:“把元始带这儿来, 我便不去前头见他了。”
小藤萝躬身而去,再带来的便是一身干干净净, (为了避免发生被通天发现之类的惨剧)连阴阳和合之气都遮掩得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的大佬,而现在的大佬还是那一副所有人都欠了我五百万的冰块脸:“老师安好。”
老师没个正形地掐一道法诀,被道祖化出来的美人便被变回了藤萝花的原型,慢悠悠落到地上,而道祖的声音也一如那藤萝花落地一样的悠远安宁:“你来了,过来给我泡壶茶。”
藤萝花架下有一张道祖卧着的软榻,边上有供人坐下的蒲团, 道祖既然吩咐坐下, 元始也没客气,更不着急现在就说出自己的来意,只是安安静静过去敛衣坐下,洗手烹茶, 而等到元始一套穷讲究的手续完成, 一杯香茶端到道祖面前的时候, 道祖却没接, 只是自己慢悠悠开口:“昨夜睡的可还好?”
元始稳稳端着的茶杯突然抖了一抖。
眼睁睁看着滚烫的茶水泼了一点点到元始大佬手上,徒弟皮糙肉厚的,道祖也不会担心给烫坏了,只是继续道:“我就说毛茸茸的东西摸起来舒服吧。”
元始有点尴尬:“……”
“那小东西挺可爱的。”道祖在榻上伸了个很不要形象的懒腰,看着这个平时端庄持重的徒弟耳根子那儿隐隐的红,却强行继续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莞尔,“我还以为你今日会带着她来给我敬媳妇茶,原来你还没疯啊。”
“……”大佬端着杯茶,憋了半天实在是没憋住,“老师若是不想喝,也不必让弟子泡上这许久。”
“说你一句你还恼了,至于这么护着么。”道祖笑得更欢,到底是抬手接了元始那杯茶,“你的茶哪有媳妇茶好喝,见你哪有见你媳妇儿有趣,实话啊,你别生气。”
元五岁……元五岁快被欺负哭了:“……弟子不敢。”
“好了,不逗你了。”逗都逗完了漂亮话谁不会说,而道祖也终于是把茶杯往边上一搁,“说吧,何事?”
老师终于露了个正经表情出来,元始自己都悄悄松一口气:“量劫在即,弟子欲求老师屏蔽天机。”
“你?”鸿钧斜斜睨了一眼元始,“此次量劫为的是封神一战,玄门三清之中呢,也唯有你最喜用卜算来定将来,如今倒是你先来求我屏蔽天机……唔……”道祖掐指一算,“为的是她?”
元始本就没打算能瞒得了道祖,只是点头:“是,为她。”
“其实你便是不来。”元始能有这个回答也不出鸿钧的意料,他只是沉吟了许久,再次提醒道,“不日量劫真的开始,哪怕我不动手,天道也将断了天机卜算让大家各凭本事。如今你若是要我早些动手……想也知道你是为了提防谁,而那一位气运正盛,又得天道偏爱,你想断了他的卜算,总会有一些代价。你是我的弟子,我给你一个机会,如今你若掉头就走,我便当此事未发生过。”
元始还以为鸿钧是纯担心他,当下想也不想:“弟子愿付那个代价。”
“这可是你说的?”
“是。”
“真不后悔?”
“不后悔。”
“行。”道祖笑了笑,也在那一笑之间,一道磅礴至极的法力便自他身上发出,自三十三天外散了出去,冥冥之中也不知道祖是改变了什么,反正下一瞬间,元始便觉得自己那无时无刻都能接收到的来自天道的信号,慢慢的便有些模糊。
再往后,便是从模糊,变成了消失。
这感觉熟悉得很,想一想上一次这么认知被屏蔽,还是巫族妖族人头打成狗脑子的大劫。
“多谢老师。”鸿钧答应得痛快,元始当即也是微微欠身道谢。
鸿钧却扬手:“且慢。都说了有代价……”
元始:“咦?”
#讲道理这所谓代价不应该是什么因果吗?#
#原来特么这个代价竟然是抽点我的法力或者干脆扣我一个法宝啥的?!#
——那感情好啊。
因果这玩意儿玄学得很,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应成个什么德行,轻点儿的话最多就是徒弟更智障一点他再生徒弟一场气,多罚他们跪上两天也就算是遭了报应,可若是往重了算,没准儿这次量劫之后,元始便能落个永久在紫霄宫与道祖作伴的下场。
该下场的官方名称,禁足紫霄宫:)
如今能不欠因果,现场解决,倒是比那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的鬼知道什么时候会坑你一把的代价好上许多。
而道祖看着元始这么快露出来的轻松神色,也不由无奈:“别开心得太早。”
元始:“???”
“我都问你了,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她,你才过来屏蔽这个天机。”道祖幽幽道,“你说的,为了她。”
敏锐的,元始大佬突然意识到了似乎是哪里不对。
“我再说,她